我在高一年级第131班（汽修班）的语文教学时，朱光潜的《咬文嚼字》这一篇经典散文，对我有所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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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借文字表现思想情感；文字上面有含糊，就显得思想还没有透彻，情感还没有凝练。咬文嚼字，在表面上像只是斟酌文字的分量，在实际上就是调整思想和情感。”

以往，我阅读文学，似乎只关注文字，没有关注文字背后的思想与情感。这仿佛应考，中小学学生读书只关注文字表层含义，不关注文字与背后的思想与情感的关系，任课教师也如此。实际上，在教学中，教师与学生已经把文字与思想情感已经剥离开来，把一篇文学作品搞得支离破碎，只关注局部，而忽视整体，忽视课文立意之主线；这仿佛非遗，非遗只关注技术层面，而不关注技术背后的思想与情感，纯粹之技术。如今，我在教学相长的过程中，渐渐地，认知到文字与思想情感的关系，而且是认知到二者的内在关系，不可剥离的关系。阅读文字，就是要阅读文字背后的思想情感，要阅读思想情感，就是要阅读表现思想情感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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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根本不了解文字和思想情感的密切关系，以为更改一两个字不过是要文字顺畅些或是漂亮些。其实更动了文字，就同时更动了思想情感，内容和形式是相随而变的。”比如“鸟宿池边树，僧推月下门。”

从内容与形式关系来看，文字是形式，思想情感是内容，二者是相互依存的，不可分离的，所以，我在文学阅读与写作中自觉地意识到二者的关系。正因如此，我任《永平回族》会刊期间，面对每一位作者的稿件，在审稿与校对时，我都要处理好文字与思想情感的关系，不单纯考虑文字的表面价值。同时，我也给两位编辑强调这一理念，校对文字时，要正确认知文字与思想情感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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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阅读或是写作，字的难处在意义的确定与控制。字有直指的意义，有联想的意义。比如说烟，它的直指的意义，凡见过燃烧体冒烟的人都会明白，只是它的联想的意义迷离不易捉摸，它可联想到燃烧弹、鸦片烟榻、庙里焚香、一川烟草、杨柳万条烟、烟光凝而暮山紫、蓝田日暖玉生烟……种种境界。直指的文字载在字典上，有如月轮，明显而确实；联想的意义是文字在历史过程中所累积的种种关系，有如轮外圆晕，晕外霞光。科学的文字愈限于直指的意义就愈精确，文学的文字有时却必须顾到联想的意义，尤其是在诗方面。直指的意义易用，联想的意义却难用。因为前者是固定的，后者是游离的；前者偏于类型，后者偏于个性的，它就不易控制，而且它可以使意蕴丰富，也可以使意思含糊甚至于支离。”

之前，无论是阅读或是写作，我没有认知到，字的难处在意义的确定与控制；之后，才恍然大悟文学写作应该认知到，字的难处在意义的确定与控制。而字有直指的意义，以及联想的意义。文学写作的文字意义的选择，应该是联想的意义。对于这一文字意义的认知，我感觉，高一年级的学生难度较大。而对于我，却有意义，触动心弦，因为我具有近十六年的文学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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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都是柳腰桃面，王嫱、西施，才子都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谈风景必是春花秋月。像这样的例子举不胜举，它们是从前人所谓套语，外面所谓滥调，毫不斟酌地使用它们，并且自鸣得意。这就是近代文艺心里学家们所说的套板反应。一个人的心理习惯如果老是倾向套板反应，他就根本与文艺无缘。你如果随便在报章杂志或是尺牍宣言里面挑一段文章来分析，你就会发现那里面的思想情感和语言，大半都有套板反应起来的。语言跟着思想情感走，你不肯用俗滥的语言，自然也就不肯用俗滥的思想情感，你遇事就会朝深一层去想，你的文章也就真正是作出来的，不致落入下乘。文学是艰苦的事，只有刻苦自励，推陈翻新，时时求思想情感和语言的精炼与吻合，你才会逐渐达到艺术的完美。”

以上文字，我阅读后有了启示：文学写作，要远离套板反应，要让自己的创作语言跟着思想情感走，力求思想情感和语言要精炼与吻合，逐渐达到艺术的完美。这是文学写作的一个行走方向。

责任编辑：李洪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