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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博物馆之行
作者:任伟韬


在石家庄,我最想去的地方当属博物馆了,它虽然不比天山海世界的热闹,不比水上公园的欢快情志,也不比植物园的润泽辽阔,但它却收藏了我省历史文化的重要文物古迹,是一部浓缩的河北历史,值得一观。

我和云飞结伴而行,在北国商城下了公交之后,途径青园街,我们在此做了逗留。青园街紧靠市政府,呈南北走向,北边是人民广场,场中央有毛主席挥手的巨幅雕像。广场以北再隔过几座楼栋便是长安公园,碍于时间紧凑,我们没有过那边。只是沿着青园街的辅路散步。

青园街有三列道路,主路较宽,居于路中央,分来去两纵,路侧是两排青翠碧绿的矮树丛,树丛外边是人行横道。街道很干净,可以说是一尘不染,不像东五里村附近的满是垃圾、尘土的道路,要比红旗大街那边清洁很多。当然也可能是眼睛受骗,青园街两畔的楼房盖得很精致,整齐划一,突破传统的红砖色彩,改用蓝绿色直线为主色调。而且,他的楼房多是五六层的小楼,就连一些小吃店也受到了楼房的影响,建造的形状、颜色丝毫不与青园街楼栋发生冲突,形成了一种默契感。换在红旗大街,你就很难找到这种感觉。红旗大街处于城乡结合部,建筑设计相对较乱,有高耸入云的高楼大厦,也有被铁板挡着的平房,楼排凌乱不起,小商小贩穿插其间,卖水果的,摊煎饼的,做烧烤的,卖袜子的,各类摊铺把个本来就不宽阔的人行路挤得就剩下一丁点通过的空间。那里拆迁的时间和建筑的时间也不相同,缺乏整体考虑,看上去既像是城市,又摆脱不掉农村的色彩。

相较红旗大街小市民情调,青园街更有几分小资情调,各种面馆、茶店、咖啡馆、糕点店等,都是有门脸的,从不占用公共场所的空间。不像红旗大街的拆二代们把豪车停在路边,好车与普通车差异较大。青园街的汽车多是符合小资消费水平的普通汽车,你沿着街数下去,各类车辆价值所差不大。我们路过一个茶点正在搞茉莉花的宣传,几个年轻的女生穿着统一的店装,在门口招呼客人,门口摆放好了许多倒上茶的纸杯,供过往的客人免费品尝。我走累了,正好也想歇歇脚,讨一杯茶喝,倒是不用自掏腰包购买饮料了,于是接过服务员手中的纸茶杯,装作很懂得茶道的样子慢慢地喝起来,云飞像个武夫一样一饮而尽。不知何种因素在作怪,他们的泡茶的确比宿舍的好喝多了,更有茶香,不禁喝了好几个纸杯,实在不好意思再喝下去了。店主说,有些茶叶里边放了香精,喝起来有味道但喝得时间长了对身体不好。

我们一路东行,感觉走错路了,就赶紧询问路人。终于远远地看到了省博物馆的雍容华贵了,它不同于浙江省博物馆园林般的构图美,更似北京建筑的庄严肃穆。它的路对面就是标有古体字“冀图”的河北省图书馆,中间这条路就是范西路,这条路上有一座小学叫做“范西路小学”,名字是康辉题的,字写得柔和方正。我还在范西路小学门口拍了一张做个纪念。

我们迫不及待地向博物馆内走去,去过军事博物馆、首都博物馆之后,都会对博物馆的建设有所认知,它的“博”,就是它已经囊括了古代历史的文化缩影,由于馆藏规模所限,它不可能整体上再现古代历史文化的全部内涵,但是已经代表了历史的精华所在。博物馆是青少年爱国主义教育的重要基地,因而在世界历史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石家庄在古代曾隶属于中山国的国土,因而馆内所藏物多选取中山国为代表,在二楼做了详尽的陈列,三楼因装修未对外开放,一楼则是曲阳石雕、磁州陶瓷等。参观博物馆只需要带身份证即可,票价免费。在漂亮的女安检员安检后,我们径直去了二楼,参观了战国时中山国中山靖王刘胜、王妃窦绾的奠藏品。厅内最中央的位置停放着刘胜、窦绾的御用金缕衣,长度分别是一百八十八厘米、一百七十二厘米。中山靖王高大形象,使人不禁感叹他耀兵称王于太行山麓的豪迈。二十世纪七十年代,考古工作者在平山县勘探了中山国都灵寿古城,郭沫若主持了这项工程,发觉了五座王族墓和百余座平民墓,出土文物两万余件,其中代表性的有:玉璧、车钢轮、铁架、透雕双龙白玉璧、长信宫灯、玉碗、铜羊尊灯、五铢钱、铜鼎、彩绘陶盆等。其中,长信宫灯最引人瞩目,它铜质鎏金,高约半米,由头部、身躯、右臂、灯座、灯盘、灯罩六个部分组成。执灯宫女神态安然,左手执灯,右臂上扬,袖口仍然下垂,烟灰通过右臂吸入体内,保持室内清洁。灯盘、灯罩可随意转动,开合调节照射方向,灯体有多处记载有关内容的铭文。最不吸引人的算是那对一铜一铁的暖灯,已经锈蚀的不成样子。可见当时王公贵族的取暖设备还不如现在的寻常百姓家。

一楼是瓷器展厅。我们观看的方向感比较弱,一上楼之后首先进入的展厅里,面前的就是藁城台西商代遗址。藁城台西商代遗址出土的原始青瓷开启了我省使用瓷器的先河。青釉覆莲座烛台、白釉辟雍砚、白釉深腹碗、白釉印花缠杖连纹大盘、绿釉黑彩喜鹊登枝纹椭圆形枕、白釉黑彩花蝶纹瓶、青花云凤纹寿字高足杯、釉里红折枝菊纹菱花口盘、黄釉大碗、盌釉绿彩龙纹盘等,皆是历代的杰作,今日有幸在博物馆相聚,一展当时的精美工艺。从藁城台西商代遗址出来未及转弯,就径直进入到了邢窑。博物馆的馆藏设计都是厅厅相通的,至多是门与门之间隔着一条走几步就到头的走廊。在邢窑展厅内首先一幅喷绘介绍了邢窑的基本情况。邢窑位于内丘、临城一带,因古属邢州而得名,主要烧造白釉瓷,兼烧青釉、黄釉、黑釉、酱釉、三彩器。邢窑的白瓷造型规整,胎质细白坚质,釉色洁白莹润,有“似雪类银”之称,馆内藏品较多,门类也较全,保存相对完整。磁州窑位于今天磁县砚台镇、彭城镇一带,造型丰富、胎质粗犷,以白地黑褐彩及刷、划花瓷器著称,并有绿釉黑彩、白釉红绿彩及低温黄、绿、褐彩色釉制品,纹饰洒脱活泼,富有浓郁的生活气息,山水风景、动物花鸟、人物故事、诗词歌赋、民谣俗曲皆可入画。云飞老家磁县,平时讷于言的小伙子,此时变得特别开朗,一是中山靖王刘胜的王妃和他同姓;二是他老家出产了许多古瓷器。在谈到他家乡的瓷器时候眉飞色舞,不论他说得多么片面,至少他敢于去热爱家乡的一草一木,值得表扬。我萌发了新的想法,所谓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瓷器文化熏陶下的人即使不懂得文化为何物,也总能够找到他认为合适的表达对瓷器真爱的语言或者乡野俚语。正如我的家乡出产羊肉,对于多数闻不惯羊膻味儿的都市小年轻,我更能能说出几道羊肉的吃法来,也正如海边长大的孩子,总会几招狗刨式的游泳动作。

从博物馆出来,我俩已是精疲力尽了,随手先找个歇脚去处吃了两块鸭肉卷饼,暂时充充饥,景点周围饭馆挺贵的,许多好吃的,也只能看看,权当望梅止渴啦。之后我们又去了水上公园转了一圈,多是小孩子们的玩具,许多家庭带着小孩出来透透风,一家三口的特别多。这一天逛两个地点,时间确实有点赶,只好匆匆离开,甚至都没有多看那已发青绿的垂柳和河内游来游去的小鱼一眼。因为是头一次来水上公园,回去时忘了来时的路。正好看见一个穿着校服的胖小孩在公交站牌前吃零食,我便向他询问了回滨河新城的路,小男孩摸了摸头发略有所思,很有礼貌地回答了我们的疑问,还不忘记叫我一声叔叔。听他的这么一叫,我的心里多少有些感慨,岁月催人老呀。不久,公交来了。我们回到宿舍已是傍晚,身子软得像棉花一样,躺在床上就不知道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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