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作家冯骥才在《思想者独行》一书中说:“责任感这个词儿已被当今文学界所厌倦。以流行的看法,它像绳索——如果出于作家自身,写作就会如同把自我捆绑起来,不得轻松,难以随心所欲、呼风唤雨地过把瘾;如果是来自一种谁谁谁的要求呢,则是强加和紧缚,更提不上写作的自由了。于是,责任感几乎被当今文学退出门外。以致上世纪80年代初那种‘为民请命’的文学,干脆被定性为非文学……责任感说到底是一种社会良心……责任感是一种社会承担。”冯作家不仅这样说,而且用实际行动来体现一种社会良知,一种社会承担。比如,他组织和带领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做抢救中国民间文化遗产的工作,这一项工作非常艰巨。在民俗方面,要完成两千余卷的《中国民俗志》,在民间文学方面,要完成六千卷《中国民间文学集成》,还要完成《中国民间叙事长诗集成》和《中国民间史诗集成》;在民间艺术方面,要完成一套巨型的图集《中国民间美术集成》,还要完成《中国手艺人名录》,这一工作从2003年开始到2012年结束。
我想,一个作家如果只是为了自己的身心自由,自由地抒写自己想写的文章,躲进小楼成一统,管它春夏与秋冬,置责任于不顾,不顾社会良知,不顾社会承担,那么,所写的文章是真正的文章吗?经得住时间考验吗?或者,把责任看成绳索,把自己捆绑起来,愁眉苦脸,好像把奴隶主打工似地,所以,作为一个真正的作家,应该而且必需用责任来写作。
作家晓羽写了一文《猫头鹰一样的梁晓声》,此文,我读到了年届花甲的老作家梁晓声的责任。“当年,他的另一部小说《政协委员》同时付印。在这部小说里,作为政协委员的梁晓声,一样把对政协委员责任和使命的思考,借助作品表达了出来。这再一次证明梁晓声是一个有责任感的作家,就像他曾经说过的那样:‘我的文学理念就是作家应该关心社会时事’,一要歌颂生活中的真善美;二是决不放弃批判社会假丑恶的权利。”是的,一个作家应该有一个哲学的头脑,对于创作对象应该有一个辩证的思考,一分为二地看,既要看到对象的优点,积极性的一面,闪光的地方,又要看到缺点,消极性的一面,黑暗的地方,既要赞美人性、群体、社会的真善美,又要批判人性、群体、社会中的假丑恶,不能只肯定一面,而否定另一面,走上极端之路。当然,客观地肯定真善美是好的,是主流,但不是说,批判假丑恶就是不好,就是不积极,就是不人道,其实,我们应该从另外一个角度看,批判假丑恶,目的是为了发扬真善美,为了彰显人性的光辉,为了群体的团结与进步,为了社会的发展与和谐,我认为这就是一个作家的责任。
再举一个实例,雁鸣作家在《“侠士”李辉》一文中说:“我相信他是用责任在写作,是抱着为后人留下点精神财富的愿望,真实地记录文化老人们的人生……在文中,他不仅仅是一个历史的客观记录者,同时也是一个情感的参与者,他把自己的感情浸润在笔墨之中,让读者看到了一个一生充满忧患但傲骨铮铮的何满子,也看到了一个侠骨肉肠的李辉。”作家李辉,用责任写作,客观地记录,挥洒激情,既充满忧患又傲骨铮铮,他的责任形象,在我眼前如山峰顶上的一棵挺拔苍翠的青松,他的责任精神在我心中像大海澎湃。
我读了不少作家的作品,小说、诗歌、散文,也读了不少作家的人物传记,给我的印象是:绝大多数的作家都是用责任写作,我也被他们深深地影响、感染,在日月轮回中,我也学会了用责任写作,在几的写作历程中,我深刻地感到,责任是一个作家的核心理念,只有用责任写作,才能抒写灿烂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