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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薯印记
作者:吕瑞杭

       春去秋来,岁月这把无情的刀把我们这一代人已经“杀”入中年,而童年的经历让遗忘很难。每次忆起,总有一些丝丝不断的亲情让人记忆犹新,历历在目。

刚入秋,县城的街头巷尾已经新增了几个烤红薯的摊位。路过时,飘出的红薯香味让人不愿意离开,倘若买来现吃的人掰开红薯,那红色的红薯瓤特别诱人,一股浓浓的香味立刻充斥到你的五脏六腑,馋的你直咽口水。看到了红薯,就让人想起童年时记忆中的红薯。

在那个刚刚填饱肚子的岁月里,粮食不多了,大多以红薯充饥。红薯在某种意义上成为“救命粮”。村里肥胖的人几乎全村找不到一个,很多人营养不良。

冬闲时,为了节省粮食,多以红薯喂饱肚子。冬天里,村里的房前屋后堆满了玉米秸,那是牲口的饲料。太阳刚刚升起,玉米秸上的霜还没有融化,我们一群孩子们就会挤入玉米秸的缝隙里。往往用后背与屁股硬向后“拱”,直到可以容纳一两个人的“小窝”。等待母亲煮熟了红薯,有的用碗端上几块红薯,有的用筷子串上几块红薯,缩进“小窝”里慢慢的享用那香甜的红薯。玉米秸的三面包围成一个小小的安乐窝,东方有暖阳的滋润,口中咀嚼着甜糊糊的红薯,简直是神仙一般的享受,有小狗跑过来,瞅着你一动不动,眼睛伴随着我的手晃动,倘若抛出一块红薯皮,小狗会前半身腾空,后腿着地,张开嘴接的非常准确,几个小朋友轮番喂小狗,小狗会忙的不亦乐乎。倘若有人站在自己面前不动,遮挡了太阳,会着急的迫使他离开。待红薯吃的差不多了,再喝上一碗母亲送来的玉米粥,让你连着打上几个饱嗝。

说起红薯,那时的红薯大多是生产队分的。队里的干部按照人头把收获的红薯分成一堆一堆的,还会在红薯堆上用一块小纸片写清楚家里大人的名字及斤数。父亲和哥哥们把红薯运到家里后,母亲则忙着把红薯分成几个小堆。分拣一些均匀的块放入红薯窖,一些大的块要擦片晒干,将来磨成红薯面(俗称山药面),掺上白面可以做成层次分明的手擀面和又黑又软的包子。一些很小的块或者半块的红薯煮熟喂猪。那年头,一家一年喂一头猪都比较困难。猪平时只能吃一些泔水、糠之类的东西,喂一些煮红薯算是给猪改善了。

那时候的红薯窖都在村边的麦场边缘,十几米深,直径大约六十公分,窖壁有左右交错的“脚眼”,便于上下红薯窖。底部挖上两个对称的洞,可大可小,可高可低,完全根据自己的红薯多少而定。用绳子系上筐,把红薯放进洞里,最后敞开红薯窖口,便于红薯呼吸,红薯可以放到次年的麦熟,不烂不腐。我们这些十几岁孩子们对于这样上上下下取放红薯的活十分乐意去做。

红薯的吃法有许多,除了煮、蒸、红薯干磨面以外,还可以将煮熟的红薯和成泥,拌上白面或者玉米面烙饼吃,酥软香甜美味无比。儿时吃的最多的是一种叫做“菜饭”的饭,里面有红薯、大米、小米、红萝卜、蔓菁再加上玉米粥或者小疙瘩,倘若再用山葱花炝锅则更是一顿佳肴。中学时,我住校需要带干粮,母亲做的红薯泥窝窝以及母亲蒸的红瓤红薯让我百吃不厌,那里面不知道浸沉着母亲多少辛勤的汗水,我学习会更加刻苦。

红薯虽然好吃,但吃多了也会伤胃,刺激胃酸生成过多。中学时的几位同学因为吃红薯多而落下了胃病。

几十年的沧桑转瞬即逝,那红薯的记忆碎片像电影一样,一段一段的在我的脑海里播放着。物质生活丰富的今天,人们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再以红薯当主食或者充饥,但我对那香甜可口的红薯却有着刻骨铭心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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