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馋嘴
作者:吕瑞杭


馋嘴是孩子们的天性,相信大多数人都有过自己的经历。在上世纪的七、八十年代时,儿时嘴馋的我对食物有着深刻的印象。

那是我不过七、八岁的样子。物质生活还不是十分的富足,每次不到饭点,肚子就饥肠辘辘。或许是处于长身体的阶段。又因为饥不择食,不管食物好与次,只要可以填饱肚子就可以了。

回想起来,那时候的窝头可香甜了。不论是发面的还是不发面的窝头,吃起来都是香甜的,津津有味,倘若嚼上一块咸菜吃起来更是有滋有味,心里盘算着何时窝头可以吃个饱就好了,算是福中之福。不久,十一届三中全会的春风吹进了千家万户,农村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农民除了上缴一部分公粮以外,尚有一些余粮了,窝头可以吃饱了。小麦却成了各家各户的珍品了,逢年过节能吃上一顿白面,极大的丰富了自己的味蕾。能吃上香甜的馒头比窝头又进了一步,但还不能顿顿吃上白面。勤劳的母亲总是挤时间,变化着花样给我烙饼,包包子,做手擀面,让我吃的可口。

每逢家里来客人了,或者请人干活的时候。我们都不愿意出门,直盼着母亲快点做饭吃。顺便可以吃到母亲做的手擀面了,以解嘴馋。可是父亲总让我们到外面玩,尤其是客人吃饭时不让我们在跟前。因为白面少,不够全家人食用,这样可以避免孩子们瞪着两眼看人吃饭,免的客人出现尴尬的局面。母亲给客人一般做两碗满满的手擀面,浇上卤汤,端到客人的面前。父亲则端着半碗面、半碗汤的饭,象征性的陪着客人吃饭。早已饥饿的我会掀开门帘的一角,偷偷地看看客人吃饱了没有,桌子上有没有剩下的手擀面。望见桌子上有饭,便会直咽口水,还不由自主的用舌头直舔嘴角,遇上同情的客人,宁可少吃一些,自己挨饿,也要给孩子半碗手擀面。那时的我会像饥饿的人扑倒面包上一样,狼吞虎咽,三下五去二把半碗饭吃的精光。再用袄袖抹一下嘴,一溜烟似的疯跑出去。遇上伙伴们还要炫耀一番。倘若遇到干重活的人,比如拉大锯的,或是做木匠活的,那些人干活出力气,会把饭吃的精光,我只能望“碗”兴叹了。

客人的待遇高,我自然也愿意成为客人。因此,每逢过年,虽然要步行十几里路也愿意跟着大人们去走亲戚,那样自己可以成为客人。一来可以体会到客人的崇高待遇,二来可以挣到几角钱的压岁钱,两全其美。一路上那种欢快的喜悦绝不亚于学校给颁发了奖状的那种荣耀。喜滋滋的,活蹦乱跳的,毫不在乎道路的曲折与遥远。

到了亲戚家,会得到莫大的殊荣。亲戚家会告诉自己家的孩子不要与我争吵,好吃的,好玩的要学会与我共享。尤其是那丰盛的午餐,还有一年才吃上一次的油条。午餐大多是白面馍馍加肉菜,香甜可口,地地道道的农家风味,吃着满嘴流油。临走,亲戚家还会往竹篮里塞上几根自己家白油炸的油条,让我们回家解馋。

望着目送了很远的亲戚,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激。其实那时候家里都不是特别富裕,只不过是把我当做客人了,我的心里那种特有的殊荣多年以后仍记忆犹新,一如昨天刚刚发生的一样。

时值数九寒天,会把那些油条私自储藏起来,以备饥饿时充饥。尽管那些油条冻得发硬,吃起来直咯牙齿,但仍可以嚼出许多油,实在咬不动了,就把油条穿在一根铁丝上,在自家的蜂窝煤炉火上熏烤,期间会发出“滋滋”的焦油声,香气顿时弥漫在整个房间。引来家里的馋猫直舔嘴周,双眼直挺挺的瞪着我。

其实,嘴馋早就与人们结下了不解之缘,正因为嘴馋,才有了中国几千年的饮食文化。有了中国特有的十大菜系,五花八门的小吃,遍布长城内外,大江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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