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7日上午,我和同事一行五人相约回我的老家定州游玩。
我驾车在国道上飞驰。黄色的树叶就像是一群顽皮的孩子,乘着秋风从树枝间纷纷跃下。成群的黄叶卷挟在秋风中,快乐地追逐着前面的车辆,我则协同好友,快乐地追逐着那奔跑的黄叶。
然而,我追逐的不是黄叶,而是一种久以掩藏于心底的人文的呼唤。身为定州人,没有亲临过定州古塔,没有览游过定州文庙,不能说不是一个大大的遗憾。而今天,终于有机会了却这桩夙愿,怎能不快乐呢。此时我的心情,甚至有些急切了。
我们直奔了心中的那座古塔。古塔的雄姿之前我只是在遥望时领略过。30年来,无论是某一个偶然的早晨,还是随便哪一个黄昏,无论是迎着晨曦,还是逆着夕阳,每一次眺望都会使我生出一种亲自登临的渴望,而今天注定要成全我的这个梦想。
当我踏进古塔所在公园的一刹那,我的眼睛就被矗立于当前古塔彻底收服了,我的视觉感受到了平生最大的一次震撼:它的美是真正的拔地而起,没有一丝一毫的拖带,83.7米的身高,是一个傲岸的伟丈夫;它的美是真正的雍容绰约,塔身完美的弧线成就了它秀丽挺拔的体态,象一位历尽时光的冲磨而风韵不减的美妇;她的美更是一种饱含仁爱的安详,历尽天灾地劫而稳稳的矗立千年,以佛的容度关切着脚下的芸芸众生和万亩良田。我默默地仰视着古塔,我的思绪直攀千年的宋初:整整一千零一十年了,我恍惚中感到,开元寺僧会能前往天竺取经归来的风尘还在,宫人宣读宋真宗诏书,在定州开元寺建塔纪念的声音依旧。
然而,令我视觉感受震撼的不止古塔的外貌,其内部结构的精巧亦令我叹为观止。
塔身的横截面是一个八角双层“回”字形结构,就像是一个大塔环抱着一个小塔,呈现出塔内藏塔的奇观。这样的结构既有助于塔身的坚固,又有利于科学合理的利用塔内的空间。开元寺塔建成近千年来,共经历地震十余次,清光绪十年(公元1844年)6月,塔的东北角从上到下塌落下来,内塔显露于外,但整个塔身依然挺拔屹立。塔心与外塔之间,由八角形环廊衔接,环廊外侧,东、西、南、北四面设券门,其余四面辟棂窗,自塔顶向塔外眺望,唐、沙两河,千里沃野,逶迤太行,尽收眼底。环廊两侧设有壁龛,龛内有壁画及泥塑,可惜已遭严重破坏,其精美细腻只能靠游者的想象了。还有,就是塔内的楼梯,不同的塔层,楼梯的结构亦有不同,极富变化,且变化的让人感觉极富智慧,其中之妙,不可描述,实为遗憾。
走出古塔,情绪上依然有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在塔前拍张合影,留作纪念吧!
古塔给予了我视觉的震撼,然而它毕竟只是一种生冷的历史遗存,使我心灵感受触动的则是两棵千年古树。
相隔不到二里,便是定州文庙。到庙里瞻拜孔子及诸贤的塑像之后,我们便流连于两棵葱葱郁郁的古槐前。史料记载,1093年,苏轼调任定州太守,祭拜孔庙后手植双槐,后人称为“东坡双槐”。时至今日,东面那株新枝向两侧伸展,如凤凰展翅,故名其为“舞凤”;西面那棵则挺拔高耸,如神龙游天,故名为“神龙”。 两棵古槐树龄已达九百余年,然枯干新枝,绿荫罩庭,令人不禁唏嘘慨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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