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诗歌写的好
胡庆军
如今写诗的朋友很多,诗歌创作一片欣欣向荣。常想 ,在这众多诗人之中,谁的诗歌写的好哪?
一次, 几位文学圈的朋友谈论中国诗歌,一个朋友说喜欢李白,另外一个朋友说喜欢杜甫。两人为李白和杜甫到底谁在中国诗歌发展史上的地位高争论的面红耳赤、不亦乐乎。我在旁边听着,想打个圆场,说无所谓谁高谁低,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你们是青菜萝卜,各有所爱,没有客观对错,只有主观好恶,结果被两个人一起鄙视,说我没原则、没主见、没有思想,是在和稀泥。
其实,一篇文字,一首诗歌,可不可以被称为好,除了可以以所谓的“起承转合”“硬道理”“意想”去衡量它的表现手段外。其内容、其体现的美学“可审度”、甚至其表现形式等等,完全是因为读者特定的“审美观”去“感同身受”、去“再创作”后产生的一种“审美乐趣”而已。而每一个读者,因为自身“审美观”的形成和“结构”都有差异,因此,在同时阅读一篇文章、一首诗歌时,就会产生“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审美效果。所以,对于文字,特别是对于诗歌,真的不应该用好和坏来区分,只有喜欢和不喜欢。文学创作,无所谓谁好谁不好。思想不一样,表达方式不一样,内容不一样,很难比较。诗歌的好坏真的没有明确的标准。
文学创作倡导自由的思想,而不用个人的标准去衡量。对于有些诗歌,如同一部电影大片,气魄雄奇,规模绝大。读时,不时惊叹。而有些诗歌就是一首乡间音乐,朴素中藏着精彩,让读者能吻到芳香。让人感受到诗歌的美、力量、气质,可以得到敬重;让人感受到有趣和亲切的诗歌,也可以得到认可。
古人云:“文人相轻,武人相重;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中国诗歌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从先秦“国风”到汉魏古诗,再到唐宋近体诗、再在的现代诗,可谓种类繁多,风格各异。现代诗句式灵活多变,也无任何格律要求,作者可以纵横驰骋,句式灵活多变,对同样的情景可以用各自不同的手法表现出来,很难说谁好谁坏,你喜欢的句子就好,不喜欢的句子就不好。而别人也许正和你相反。所以作为爱好写作的人,只有多读诗书,增广见闻,才能积累更多的诗歌创作素材,才能写出让别人喜欢的诗歌作品!
我忽然就想到了茶水。红茶、绿茶或者普洱茶,是我我喜欢喝的那杯茶,入口自然妙味无穷;不是我喜欢喝的那杯茶,怎么喝都是漱口水。
中国的文人特别是诗人好斗,很多人读了点书,有了心得,有了感悟,写出来自我肯定其价值。随之,自然不甘寂寞,最好有同样读过一点书的同僚对自己这些“佳作”来个彻底认同。这是一种自我价值渴求被实现,被证明的欲望。获取同行肯定,这是创作的第一原动力。然后是别人读了点书,写了点评,有了感悟,立足而创新,拿来给大家看。若写得确有见地,则眼红,则妒忌,则愤恨,则自卑,尽一切可能从中找漏洞,寻破绽;若写得不如自己,则先是暗地嘲笑,欣然自得,飘飘然。还有就是自己的诗歌写的让人是否喜欢不说,常笑别人只会写几句歪诗,不谙世事;擅长风花雪月的笑写乡土的没情调;写乡土的鄙夷对方没思想;擅长写爱情诗歌的自以为一览众山小;擅长诗歌意识流的则在心底里嘲笑其他所有人的“老土”等等。。
作为诗人,作为爱好诗歌的人,应该常反思自己写诗的目的是什么?为了别人叫声好?为了要别人说一个“服”字? 为什么要把自己写来的东西托付在别人手里呢?即便人家真的赞许了,又怎样呢?为什么写诗歌呢?诗歌应该是纯粹发自内心,发自自然的。如果带有一星半点的私心,异心,则会写来变味。写诗,很多时候就是自己的一种爱好,何必去介意是否有人关注,是否有人喜欢,是否有人肯定?有无价值是客观存在的,哪怕从来没被人知道过,甚至湮没了,只要自己喜欢,便足够了。
说实话,我自己写了很多年诗歌,但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这些文字是否可以被称为”诗歌”.诗是很神圣的文字, 我最初的写作大概是上中学的时候吧,那时校园写作很火。其实现在想来那也不能叫做写作,只是玩罢了。真正的开始有意识的写作,是近30岁以后的事,对于写作,真的仅仅是从爱好开始,我从开始写诗到如今,有很多次的反复过程,但我一直坚持,虽然很多文字回头看来显得不成熟。我不喜欢商业写作,那样太世俗,纯粹是为了赚钱。我写东西是因为从骨子里喜欢文字,有时我会想自己写作应该是生命的一部分吧,有了感觉就记录下来,至于是否让别人接受是另一回事。写了很多诗歌,但诗歌是什么?我越来越弄不清楚了,以前是为了在文朋诗友中,博个彩头,叫声好,现在比较迷茫,有一个观点:诗歌就是一种疾病,它没有什么实际用处,很多人喜欢诗歌只是因为他不幸染上了这种叫做诗歌的病菌而已,写诗就是以诗调病,以诗治病。
为什么要写作? 作家也好,诗人也罢,他们的出发点在哪里? 诗人何其芳称写诗“这实在是一个太古老太过时的故事”,因为谁都想知道这件事情,其实又不容易说清楚它。世上没有天生的作家,如果一心一意想当个作家,事实上十有八九要宣告失败。一般而论,很多人写作往往出自偶然,而这种充满创作冲动的时候总是很少。所以歌德说过“我的抒情都是即兴的”。
从一个侧面讲,喜欢文学,喜欢诗歌,是一个人在努力保留他心中的童年。文学创作,在一定程度上还是依赖阅历和修辞来完成的,尤其是诗歌写作,就是“从词语出发,抵达生活本身”。一首真正的好诗既简单明了,好读易懂,又要包容量大,既要有思想的深度,又要具有深深吸引读者的迷人气息。
诗歌如此,其他文学创作也如此。
诗无定势。每个人对好的标准是不一样的。从五四文化运动开始,诗人前辈们对新诗的探索和研究,可谓披荆斩棘,从未停止过。新诗的每一次发展和进步,流派的形成和衍变,都是我们在不断学习和了解新诗的过程中必不可少的宝贵经验和资源。但你喜欢的认为写的好的诗歌别人就一定认可吗?那可不一定。随着网络的兴起,诗歌交流的平台不断扩大,创作群体也似乎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阵容。诗歌写作出现良莠不齐,鱼龙混杂的局面,似乎预示着新诗走入了另一种困境。面对现代诗所遭遇的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突出的问题,我们如何分辨真伪和好坏,自觉地审视被蒙蔽的诗歌命运和前途;如何接续古典文化的精神根脉和本土经验;如何把现代性和传统性的复杂关系糅合在一起;如何在内心、现实和审美之间找到平衡和谐的支点,这诸多问题,俨然构成了诗歌创作的推动力和创新力,由此产生的各种歧义、争鸣、碰撞则从来都没有停止过。
做为一个现代诗人,写什么已不再是难题。然而怎么写好一首诗,用怎样的表现手法和形式,才更能接近诗的本真,触动诗的内核,才是永远值得追寻的问题。时至今日,如果我们还喋喋不休地强调文学服务于政治,形式服务于内容,这的确显得十分落后无知。我觉得一首好诗要么在语言上,要么在表现手法和形式上,要么在立意或取材上,一定要有些异质性的特别的出人意料的东西,能让人眼睛一亮,心灵为之一颤。诗歌归根结底是语言的艺术,语言又是情感的载体。语言决定了一首诗的最初动态和走向。所以说,诗歌的语言一定要真实。只有真实性的东西,只有作者把自己的情感真切地融入到诗歌中,诗才能给人以震撼的力量。新诗相对于古体诗而言,最大的突破就在于语言得到了彻底的解放,它抛开格律、韵律等等束缚,运用明白晓畅通俗易懂的语言,让更多人能够接受、理解。诗从生活中来,所以诗人一定要追求诗歌语言的大众化、平民化,而不是让诗歌成为少数人的精神食粮,也不只是让少数人才具备发言的权利。语言的朴素不代表平淡,语言的浅白不代表无味,诗人能够娴熟地掌握和运用“口语”这一技巧游刃有余地进行创作,其实是有很大难度的,一不留心就会变得脱俗,甚至令诗句索然无味。所以诗人在追求语言朴素平易的同时,应注意朴实的语言也需要张力和个性,在表达上要有新的突破,说常人不常说,写常人不常想,既有理性的感悟,又有神性的高度,既有细节在场的素描,又有想象空间的神秘。简言之,用最大众化最普通化的语言构建宏伟的不同寻常的意象,虽然字里行间里都是些熟悉不过的人生场景或生存体验,但在作者轻描淡写的牵引下,让读者慢慢觉出异常的惊人的东西。这就是诗歌语言的魅力,这就是诗歌语言的韵味,它像天使一样可爱可亲,它有一对柔软而温暖的翅膀,可以在读者的内心世界自由滑翔。真实的诗,是有生命和眼泪的。它拒绝语言的晦涩、虚伪、空洞和高蹈的说教。
诗人在对诗的取材上,也要力求大众化,贴近人生,关注低层,要有强烈的生活气息。诗人不能一味地沉浸于个人的小情调,他要有独特的思想感受,善于运用自己的修养、视角、品质和敏锐的洞察力,在普通的事物中捕捉到被人们所忽视或淡化的诗意,用自身丰富的人生体验和娴熟的写作技巧,描绘出当代人深层次的人生体验和生命状态。诗一定要有力度,要有节凑感和层次感。节凑是隐藏在诗中跳动的火苗,是轻风吹过麦田留下的波浪,它不仅靠词语、句子、段落来推动,更要靠诗人内心起伏不止的心境或情感的流动来形成,它顺应作者以及自然、时光的呼吸。诗人进行诗歌创作的过程,其实是诗人与现实生活不断碰撞和摩擦的过程,诗人要竭力把自己的真实感受切入读者的视野。在很多境遇里,诗是诗人内心与外界的秘密供词,是诗人的出路,是锋利的武器,是诗人对社会和民族负起担当意识的口号和宣言。心怀大爱与悲悯,对时代、现实及其相关事物关系的揭示,是做为一个诗人最起码的标准或要求。
一首优秀的诗,总能超越时代,那种穿透时间沧桑感,将人类的精神品质代代相传,并在浩瀚的天空里放射出永恒之光。一首好诗,应该像一棵树那样,既向上又向下生长;既要深深扎根于我们烦恼重重的现实生活,又要努力向上,尽可能接近天空与阳光。所以,我觉得诗歌应该是温暖向上的,给人启迪,对人生有所指示,对日常生活有所照亮。它一方面给我们信仰、精神和无穷的力量,另一方面它能拔出深深扎进我们体内的自咎和苦痛。总之,写诗是一个需要不断学习不断积累经验和技巧的潜移默化的漫长过程,它要求诗人永远对生活充满信心和关爱。有关生活的幸福或疼痛,诗人必须如实地书写。
话说回来,即使我们有一点点文采,也不应把这里看作是文学的擂台。学习知识,包容他人的诗歌、包容他人的言行,保持状态,这才是我们应有的态度。文无第一,看淡名利,享受过程。提高了自己,这才是真正的收获!很多时候何必把诗坛搞的像战场一样!!天下诗人是一家,不认可这一点,你又何必写诗!!
仔细想想,我恐怕会挨骂了:“你还说,你写的那是啥玩意!”我是爱好而已,我自己喜欢就可以了,很多时候,我们每个人还是各看各的书,各跳各的舞,自己家的青菜萝卜自己爱,自己的孩子自己抱,诗歌真没什么好比的,诗人之间团结第一,真的是比不出什么来,有那比的空闲和时间,还不如回家喝茶。
胡庆军:笔名:北友。河北省黄骅市东道安人。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天津作家协会会员。《天津诗人》杂志副总编、天津青年诗社社长。1969年12月出生。作品散见《西北军事文学》、《诗潮》、《绿风》、《中国文化报》、《天津文学》、《时代文学》、《星星诗刊》等报刊。作品被收入《2009中国诗歌选》、《2010中国诗歌选》、《中国网络诗歌精选》、《天津现当代诗选》、《中国散文选100家》等30余种文学选本。著有诗集、散文集多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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