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2007年入住现在的小区,到如今已有八个年头了。八年间,负责小区看门的人来了走,走了来,来来走走,也有五、六个了 。他们待的时间最长的也就两年左右,一般干上一年,也有干三、五个月就走了的。
现在看门房的是一对老年夫妇,70多岁的光景。他们在我们小区干的时间最长,已有两年之久。他们的老家在坝上的一个小村子,出来看门房已经快10年了。老两口人很勤快,很和善,也很热心,属于那种走哪都受欢迎的老人。门房是十二、三平米大小的一间房,一张大床已经占去一大部分。门房的南、北、西三面都安的是玻璃窗,屋里冬季寒冷,夏季炎热。老俩口人到哪里,家就安在哪里,这个门房就是他们的家。自从老俩口的家安在这里后,我进出门房的次数就少了很多。加上两位老人整天干不完的活计,专门聊天的时候也很少。偶尔,儿女们抽空来看老人,在老人这里吃顿饭,夫妻俩加上儿子媳妇和孙子,满满一屋人。大娘忙的满头大汗,一脸的微笑,没有丝毫的抱怨,让人看了有点不忍。有时,我想:为了儿女,老两口真是不易,这么大岁数还在干着打扫楼道、倒垃圾的脏活累活,孩子们来了还要做上可口的饭食,还要哄送孙子,别人这么大岁数早就去旅游、去享福了。听物业说,过几天结了工资,老俩口又要去别处干了。看着两位老人依然忙碌的身影,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个活不轻松,干到什么时候啊!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一些旧报纸、废品让他们拿去,亲戚们送来的土特产分给他们一点。
在老俩口之前看门的是一个马姓的大哥,他六十多岁的样子。他以前是铁路工人,内退后就干起了保安。那时,所有辖区的单位和小区的保安都由保安公司统一调配。马哥是从别的小区调过来的,穿着公司发的保安服。夏天,门房外总有几个人坐在门口聊天。以前保安不让睡觉,有两个人倒替着值班,一个白班,一个夜班。马哥自己揽了两份保安的活儿,等于没有休息的时间。这边小区下了,又去另一个单位上。什么时候困了,就打个盹。久而久之,养成了坐着打盹的习惯。好在我们小区不大,平时事少,他多少也能迷糊一会儿。只要一有声音,他总能发觉。他家二儿子娶媳妇成家欠下8万元的债务,马哥硬是靠打好几份工、捡破烂废品、省吃俭用给还上了。他每天只吃馒头和咸菜,困了就坐在椅子上打个盹。听了马哥的经历后,我感慨良久:一个退休铁路工人,在年老后还要付出这么多,这么艰辛,一般人不会去遭这份罪,吃这份苦的。他活得很顽强,也很有尊严。我在担心他身体的同时也对他多了几分敬重。后来,再也没有遇到马哥,不知他现在还干保安吗?
在马哥以前有三、四个保安,印象最深的是陈姓保安。他是一个中年人,眼睛有点斜视,人是个大好人。那是2010年冬季,我家的暖气漏水,我去门房找物业。陈师傅二话不说,拿起一个板子就随我到楼上。他根本没有拧水的经验,水跑了一地,也跑了他一身。最后阀门拧住了,跑出的水整个把他的上衣、裤子和鞋子都冲湿了。他什么也没有说,甚至连衣服上的水也没有擦一下就走了。我心里时常惦记者这个人情,准备找个机会谢谢人家。可是,那个冬季还没有结束,陈师傅也不知什么时候调往别的小区了。再后来,在一次我去新单位上班的路上居然碰到多年没有谋面的陈师傅。
这些年在单位、小区接触了不少看门人,他们普通、平凡,生活简朴,他们经常要与各种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他们还要忍受常人难以忍受的枯燥、一些刁蛮人的无理刁难,个中辛苦,个中滋味,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为了生存,为了家人,这些“小保安”顽强的活着,如同街上那些终年饱经风霜的钉鞋人,辛苦了自己,温暖了亲人,温暖社会!希望全社会的人都去关爱他们、尊重他们,为他们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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