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乡下度过了美好、快乐的童年,大概6、7岁的时候全家坐着马车搬迁到肥乡县城东面的东关村又租赁老乡的房子住,在东关村的一间小土茅草屋里上了小学一年级。小学二年级转学到城内完小读书。在小学语文老师当中,给我印象最深,使我受益最大的是于永励老师,于永励老师是我小学四年级、五年级的班主任,现在回想起来她有以下几个特点。
于老师人长的靓。于老师是天津知识青年,中等个子,苗条身材,梳着一条辫子,瓜子脸,丹凤眼,清晰的眉,大小适中的鼻子,白皙的肤色,洋气的外表,利索的样子,浑身散发着青春的活力,走起路来也很轻盈,讲起话来是一口标准的天津普通话,蛮好听。
于老师课讲的好。作为语文老师,她每当讲一篇课文时,让我们先数清总共有几个自然段,然后根据意思划分为几大部分,再引领我们概括出每大部分内容,接着总结此篇课文的中心思想,最后启发我们从该篇课文受到什么益处或者说读了该篇课文有什么感想并让我们书写下来,给我们讲修辞手法和“的、得、地”用法与区别。教我们如何缩写文章和扩写文章并要求我们养成记日记的好习惯。
于老师让我收益大。可能是受家庭环境熏陶,我对语文表现出浓厚的兴趣。也可能是性格使然,我在作文本上写字规规矩矩,一个字占一格,一个标点符号占一格,于老师在全班表扬我,给了我很大的鼓励。也可能是父母遗传给了我略带害羞的磁性真诚的嗓音,于老师总是让我在全班领读课文。记得我领读的课文有《焦裕禄》《朱德的扁担》等。于老师还当众表扬我作文写的有血有肉,还表扬我做的课间广播体操动作标准,活泼可爱——“像小老虎似的”,这更激发了我对语文和体育的兴趣,为我以后中学,大学打下了一个坚实的基础。
于老师对学生要求严。有一段时间,班里两三个调皮的学生表现的很活泼,课堂纪律不好,这引起了于老师的注意。一次,数学吴玉凤老师点名让我和另一名同学站在讲台上做题,我站在靠近教师前门的讲台一侧,手拿粉笔,面向西墙的黑板。可能当时吴老师想出两个类型不同,难度不同几道数学题,过了好一还没有说出题目。我忍不住问了一句:“吴老师,你让我做啥题?”我的话音未落,就听到一句“怪不得这段时间课堂纪律乱,原来是你在捣乱!”于老师飞起一脚将我踢下讲台,身材瘦小的我竟被踢倒后从教室前门顺着台阶滚到了教室外。我感到莫名其妙!当时没有感到疼痛,我有一种被冤枉被嫌弃的感觉。于老师爱憎分明,对其他同学要求也极其严格。
于老师有温柔的一面。上小学时,男女生同桌并且桌子中间用粉笔划出一条垂直分界线,像是“国界线”,不能互相“越界”。我同桌冯霞同学身材结实,宽大浑圆,经常“越界”,我再三警告,她胳膊肘仍不自觉“越界”,我于是用胳膊肘还击,她胳膊粗壮,当然不示弱,几个来回,她就趴在书桌上哭起来,然后到于老师单身宿舍告我的状,于老师狠狠地批评我。有一次罚我在她宿舍里足足站了第四节课的时间,眼看着同学们听到钟声响过之后都高兴回家了,我依旧低着头在她宿舍反思自己的过错,大概到12点半时,我肚子饿的咕咕叫,这时闻到烤馍的香味,才发现于老师在火炉上烤着几片馒头片。这在当时是美食,看出来她也饿了,她看了看我,问我饿不饿,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可能是对我偏爱,她给了两片烤的香香的馍片让我吃,然后告诉我今后不要再与同桌打架了,我答应后就放我回家了。
现在回想起来,在城内完小,满是轻松、有趣的回忆。那时候课程不多,有语文、数学、音乐、体育等几门课,课程最难的是数学的“鸡兔同笼”题目了。夏天我们到东街田地里拾麦穗,艳阳高照的正午,口渴难耐,走到长着青青小草的小河渠底部,两手扶着松软的泥土,匐下身,直接用嘴轻轻接触并伸进还冒着水泡的积水已不多的水里面,缓慢地喝上几口,然后站起来,非常知足地伸直腰板,真解渴。早晨天刚蒙蒙亮,约上小伙伴徐东和红军,拿着竹竿和塑料袋沿着民有渠河沿,一直往南走过东街、城南堡,在走过东北庄、潘村,在树上、在树下、在土坑里,寻找知了皮,等攒的足够多了拿去卖,有了钱就买作业本和瓜子;秋天到南街、辛庄地里摘棉花,逮蚰子,用小刀在筷子上刻道道,再用另一根筷子相互摩擦发出类似蚰子的叫声,自己还学会了编蚰子葫芦,挺有趣味。有时候拔草喂学校西面的长方型的池四周垂柳依依的养鱼池的鱼,里面有大草鱼,还有大河蚌,对于少年的我们充满了诱惑,有时水面上还飘着一只船,那是我看过电影《海霞》《渡江侦察记》后看到的第一尾真实的船,是我很向往的所在!学校也组织漂亮女同学们学习西藏舞蹈,下午课程结束后,统一到大年级教室里排练,我们从窗户里、门缝里欣赏,音乐响起来,女同学们身穿藏族服装,在音乐老师的指导下,在琴声的伴奏下,载歌载舞,婀娜多姿,美的不的了!文艺节目结尾处,她们将洁白的哈达整齐地抛出去,弯腰献礼,口里还喊出“叭扎嘿!”记得还演出《北京的金山上》《二月里来》等文艺节目。音乐老师教我们唱的歌《歌唱祖国》《学习雷锋好榜样》《游击队之歌》《我爱北京天安门》《泉水丁冬响》《毛委员和我们在一起》《我的祖国》《打靶归来》《洪湖水 浪打浪》《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等,现在我仍记忆犹新,时常情不自禁地唱起来,每当唱起这些歌我就想起了我的小学老师们,就想起了在肥乡城内完小度过的那段美好的小学时光。
于老师经常安排学雷锋活动。那个时候于老师把全班按照“四关四街”(东关、南关、西关、北关,东街、南街、西街、北街)的生源将同学们分成若干学习小组,我被划分到南街小组,南街学习小组组长是陈红,下午放学后我们几个人去她家租赁的南街家写作业,写完作业交给她,她负责再交给老师。于老师经常安排我们到南街村搞学雷锋活动,然后,我们到“五保户”家中学雷锋做好事。记的有一次,我们小组刚要走进一个“五保户”家,看到老大娘迈着小脚想出门,我们就把她劝回家,让她坐到椅子上,我们几个人开始忙起来,有扫地的、有抹桌子的、有掏煤灰的,搞完卫生,老大娘看我们快结束了想往外走,我把她拦住,说:“老大娘,让我给你朗读一段毛主席诗词”然后,我用普通话大声朗读出来,当读到“土豆烧熟了,再加牛肉,不许放屁”时,因为当时没有理解这首词的时代背景和深刻含义,只是觉得字面好笑,终于没有忍住自己先笑起来,小组的同学们也笑起来,老大娘也笑起来,我们在一片欢笑声中完成了那次学雷锋做好事任务。
现在回想起来,40多年过去了,在于永励老师的启蒙教育下,在中学老师们和大学老师们的亲自指导下,我笔耕不辍,我的文章被采用的数量越来越多,被刊载的报刊的级别也越来越高,还获得许多获项。在大学还被聘为院报学生编辑、学生记者站站长,被《金融界》等杂志聘为特约记者,可以说,圆了我中学时代就想当一名记者的愿望!今年夏天,我又被邯郸市作家协会吸收为会员,这与于老师对我的严格要求和教育密不可分,我体会到“人性中最深切的本质就是被赞赏的渴望”,也认识到“一个良好的习惯靠养成,一个高尚的情操靠熏陶,一个健康的心理靠激励”,更体会到于永励老师像一支蜡烛,虽然细弱,但有一分热,发的一分光,照亮了学生们,耗尽了她自己。她这种无私的奉献,令学生我永志不忘!
作 者:何春林 肥乡区作家协会常务副主席
作者单位:中国人民银行肥乡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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