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就想看看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董家来了客人,正好过年的猪也杀了,白馍也蒸了,都是现成的,就熬了一大锅肉菜。
做熟后就等着玉来他们回来。
二宽妻和张氏又回到正屋坐下,和李贵拉起了家常。
可是玉来他们左等不来,右等不来。
李贵心急,“他们咋还不回来?是不是没找到呢。你们先坐着,我去找一找。”
“你去哪儿找去?这村子周围他哪儿都可能去,你在这儿又不熟,别他们没找到,你又不知走哪儿去了。”二宽妻开玩笑地说。
“瞧二嫂说的,我又不是个孩子,还怕走丢了不成?”李贵笑道。
“你以为你没走丢吗?”张氏半打趣半讥讽地说,“这么多年,谁家的男人像你这样?为个……整天就像丢了魂似的。”
李贵一听张氏这话,脸立时铁青了一般,坐在椅子上半晌没吭声,然后借口方便,出去了。
张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头没脑地开了这么句玩笑,那“寡妇”两字还没说出来,就惹了男人这样,自觉失言,可一时又找不出合适的话来弥补,只好沉默着。
其实她说的是实话,自打她嫁给李贵的当天,就发现李贵有痴病。
平时好好的,说不定啥时候这病就犯了,又是哭又是闹。
闹急了砸锅摔碗的,有时候连自己的女人都要挨拳脚,连婆婆都吓得不行。
还经常往村北绕圈子、瞎转悠。特别是夜深人静的时候,经常睡着睡着醒来就不见人了。
人们说村北住着个狐仙,可能是让狐仙缠上了。
还传说住在村北头的玉来的丈夫就是被狐仙缠走的。
吓得她常常半夜让公公陪着去找人,一走到村北时头皮就发麻。
为这,张氏私下不知哭过多少次。
再后来,她发现自己的丈夫并不是被什么狐仙缠上了,而是心里另外有人。
两口子不知生了多少次气,可是每次一生气丈夫的痴病就加重。算了,只好认命,听之任之不管了。
没想到这样过了一段时间,丈夫的痴病竟然慢慢好了起来,而且竟然还能和她做那个事了。
虽然做那件事时眼神仍然是错乱迷离的样子,甚至,有时嘴里还哼唧着另一个与她不相干的女人,但她却能作为正常女人给他生儿育女了。
和自己做这样的事情,竟然哼唧着另一个人。
心里那个恨。
却不知道,她恨的那个女人,恰恰成就了她与丈夫的生儿育女。
心里恨着,表面上,却和那个贱人关系维持得很好。因为那是丈夫希望的。
刚才的那句话,理智上讲,她是不想说的,脱口而出,一说出就后悔了。
二宽妻起初听了张氏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没有立即回过味来,等到李贵铁青着脸出去了,这才联想到他们三人之间的微妙关系。
看着张氏那一脸的尴尬,她本想劝慰几句,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话。正在左右为难之际,就听院里说话了:
“福他娘,是不是贵子来啦?”
二宽妻如得了救星一般,几步走到门口,撩起门帘冲外面叫道:“你可回来啦,这次可不光是贵子,你看看是谁来啦?!”
“谁来啦?”一边问,二宽一边往屋里走。
一进屋见一个女人站在屋里,眼神正向外迎他,嘴里喊着“哥回来啦!”,不觉一愣,把脸疑惑地扭向妻子。
“这不是贵子的媳妇啊?咋,你不认得?你不是见过吗?”
二宽虽然去过山里不少次,但在这个女人面前,他的身份是大伯哥之类的,比较矜持;而且去了后主要在老人的屋里,这个女人很少去老人的屋里;况且他也知道贵子心里没这个女人,还真没正眼瞧过几次。
二宽也算机灵,毕竟贵子来了,猜也能猜个八九,此刻听妻子一提醒,忙不迭说道:“认得认得,刚进屋没看清。什么时候到的?”
“快晌午到的,俺们今天起大早来的。”张氏说。
“坐、坐,”二宽客气地说,又环顾了一圈屋里,“贵子呢?”
“刚出去,应该没走远。”二宽妻说。
正说着,李贵一撩门帘进来了,“二哥回来啦?!今天又去哪发财了?”
“县城转了转,宰了几只羊,去城里卖了卖。”
看屋里的人都站着,二宽又说:“都坐都坐。”
“怎么样,今年生意还不错吧?”等各自都坐下后,李贵问。
“还行,出手挺顺当。你那里呢?今年咋样?”
“咳,别提了,今年收成不行,收入少了,干什么都不行。不过往年积蓄了一些,日子也能将就过得去。”
“今天你和他娘来,是过来看看,还是……?”二宽试探着问。
“还是什么?”李贵一时没弄明白二宽的言外之意。
“那孩子……?”二宽迟疑地问道。
“噢,你是说春儿啊?”
李贵恍然明白过来,忙说:
“这不快过年了,一是过来看看,二是看二哥这儿能不能离手,春儿他娘想把春儿接回去过个年。和二哥商量商量。这不,春儿他娘去找春儿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什么?玉来也来了?在哪呢?”
二宽一听说李贵的心上人来了,精神顿时添了八九分,眼神也格外有光。
就是想看看,贵子入心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说玉来的名字时,是顺嘴就说出来的,可见对这个人,虽然没见过,但心里是多么的熟络。
“没出息的老东西!”
二宽妻看到丈夫这德兴,暗暗咬牙,嘴里却说:
“这不正说嘛,眼看过晌午了,还不回来,让秀子一块去找的,莫非等后晌才回来么?还是找不着怎么的?不行你到村外转转,看见了让他们早点回来。”
“行!”
二宽爽快答应一声,像是去抢什么宝似的,又兴奋地冲李贵说:“走,贵子一块去。”
“好!”
李贵犹豫都不带犹豫,直接向门外走去。
这下,是两个女人五味杂陈,咬牙:
狗男人!
责任编辑: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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