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你对秀子做什么事了?
二宽没说别的,只是叫春生到北屋里问话。
他怀疑春生,终于还是超越了他的底线地,而且是严重超越底线地,做了什么事。
防贼一样防着,还是没防住。
早知如此……唉!
董二宽后悔的,只想搧自己的脸。
感觉这辈子做了件愚蠢得不能再愚蠢的事情。
只说这是贵子的人,这多年看着也是个守规矩、知进退的孩子,不会……
但是,看秀子的样子……很显然,昨晚趁他们睡了后,春生还是潜入了秀子屋,和秀子做了秀子不愿意做的事情。
不然,女儿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成了这痛不欲生的样子?
而且,春生就站在那里,秀子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这多年,自己这是……真养了一只豺狼在身边啊!
在菜园子的那次,自己就看出事来了,怎么就这么木头这么傻啊,明明已经嗅到豺狼的味了,还让闺女一个人睡在那里。
二宽悲愤地想着。
此刻这个父亲在悲愤地纠结,是把他送官法办,还是私下打一顿再说。
反正不能轻饶了他,就算顾及秀子的名声不能经官,也得打一顿后再交给他那位兄弟,那怕两家再不来往,也不能饶过这个豺狼。
春生随着东家来到北屋。
看着东家凌厉而审视的目光盯着他,那眼光就像是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这尊神。
不过此刻春生倒是很坦然地、也是勇敢地迎接了二宽的目光。
因为,他没做什么对不住秀子、对不住他们的事情。
“春生,昨晚,你对秀子做什么事了?”二宽一脸阴鸷地问春生。
巴掌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春生一句话不着头,巴掌就抡过去了。
其实这时候董二宽,已经失去理智了。
幸亏这是春生没和秀子做什么事,要真做了,春生也真说了,他的巴掌也真就抡上去了。
得,一下子,不用别人,就院里那群干活的帮工,就把他闺女的名声,传扬出去了。
春生听到这突兀的质问,脚下不稳,身形晃了晃,稳了稳心神,有些不悦地说:“什么做什么事了?大伯,我能对秀子做什么?”
“昨天晚上,你从我这儿离开,去找过秀子?”
秀子一夜之间就成了那个样子,不是你做的还能是谁?这家里除了你还有谁?
老李头断不会做出这等下贱的事来。
不过,昨晚春生从他们这屋离开时,二宽倒是多了个心眼。
他是眼见着春生到了南屋后,自己才回去躺下的。
一定是,春生趁老李头睡熟后去了秀子屋。
对春生的为人,二宽此前真还是相信的,否则也不可能把他留在这家里直到现在。
其实想印证春生昨晚是不是去过秀子屋,问问老李头应该就知道了,再怎么着,春生出去也是有动静的,老李头那么大岁数了,再睡得沉,也不可能一点没察觉。
但是,家丑不可外扬,要真是春生做了什么……毕竟,老李头只是个揽活的,秀子以后还要嫁人的啊。
还是自己亲自问当事人吧。
毕竟,这么多年,他们也没有太外待春生,自己的孩子,有什么不能问的。
听了二宽如是问,春生坦然回答:“没有,直接回南屋睡下了。不信,你可以去问李大伯,也可以问秀子。”
是真的没再去找秀子,虽然也想去来着,但还是忍了。
幸亏是没去,要真去了,这下春生是跳黄河也洗不清了,要不被二宽揍个半死不死的,那才叫怪。
不过,春生沉思了一下,又补充道,“大伯,你不用问了,我没有对秀子做什么。我虽然……喜欢秀子,但分寸我是知道的。”
“那,在此之前,你是不是和秀子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啊。”
“孩子,告诉我,你和秀子到底说什么了?”二宽凌厉的眼神盯着春生,不容置否地又问了一句。
他把春生的称呼,改成了孩子,贴心而不失威严。
你要没做什么,也没说什么,她不会变成这样。
春生坦然,“没说什么,就是告诉她我要走了。昨天去见你和大娘之前,我看见秀子就跟她说了。”
“为什么要告诉她?”
“大伯,我为什么不能告诉她?”春生迎着二宽的目光,理直气壮地反问。
他赵春生,已经不是七年前那个唯唯喏喏的小放羊娃了,也将不再是受这个东家役使的长工了,他有什么可顾虑的?
况且,两小无猜地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马上要分开了,难道连告别的这些话都不能说么?
此刻春生心里坦然的很。
二宽想了想,又问道:“春生,说实话,为什么突然想起来要走?”
春生一愣,没想到二宽会这么问。
这话应该问你自己啊,难道,我愿意走吗?
而且,你让我说实话,我能说实话吗?我要说了实话想娶你家闺女,你要不大巴掌抡过来才怪。
春生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春生,到底为什么突然想走的?”
春生说话了,“昨晚我跟您和大娘说过,我不是突然想走的,我早就想离开了。”
“为什么要离开?”二宽追问了句。
“因为我……大伯,您不要问了,我肯定是要走的,我不可能在这儿呆一辈子的。”
听了春生这句很坚决的话,二宽沉默了片刻,然后,斟酌了一下词句。
“春生啊,你的心情,大伯是知道的……但是,这世上的事情,不是我们想做什么就可以做的。所以,有些话,不该说的,就不要说,说了,都不好看。”
春生听了二宽这话,心里又是一阵的刺痛,黯然道:“大伯,我知道。”
“知道就好,以后,这个家可以常回来看看,只要有大伯一日,这个家会永远为你敞开着大门。但有些事情,是不可以的。”顿了顿,二宽又补充道:“孩子,大伯的话,不知道你能不能懂?”
“大伯,我懂。如果没有别的吩咐,我去吃饭了。”
“好,去吧。”二宽挥了挥手。
等春生走出门去,他抵住了脑门。
好为难好纠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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