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梦里
梦里,就在春生死活都对母亲不放手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在贵叔的身后,竟然藏着一条碗口粗的大黑长虫。
那长虫正吐着血红血红的信子,张着血盆大口,绕过贵叔,张牙舞爪地向自己和母亲扑来。
他大叫一声,顷刻间变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手握着一把寒光闪亮的钢刀。
他手握钢刀,奋力向那长虫七寸的位置砍去。
一边砍,嘴里还一边喊着,“我让你害人!我让你害人!”
正砍得起劲,秀子把他摇醒了。
“你干嘛呢?疼死了。”
钢刀砍在秀子身上了。
春生清醒过来后,噗嗤一声笑了,“砍你身上了?”
“什么砍我身上了?你都打了我好几下了。怎么回事啊?做梦啦?”
“是,做了个好奇怪的梦。”
“说说,什么梦?”
秀子好奇心上来了,什么梦值当把老婆揍一顿?怕不是讨好别的女人才打自己老婆吧?
“梦到了一条大长虫。”
“美女蛇吗?”
见春生说完一句就又要睡去,秀子不干,扳过春生又追问了句。
“什么美女蛇?是……”
算了,梦里贵叔要娶自己的母亲,不是自己喜欢的话题,不说也罢。
“……没什么,困呢还。”
“不行,说说,是不是梦到什么狐狸精、长虫精了?”
“什么狐狸精、长虫精?啊,长虫精?”春生一愣。
可不就是个长虫精嘛,那么大一条长虫,不是精是什么?
这,还睡什么睡?
春生的睡意,一下子不知跑哪玩去了。
梦境里出现的那条大黑长虫,在他眼前晃啊晃的,再挥之不去了。
黑长虫、黑长虫,那个黑色的影子……
难道,这个梦在告诉他,那个黑影,是与贵叔有关的人?
不然,为什么,他要藏在贵叔身后呢?
看着春生躺在身边傻了巴几地想心事不理自己,秀子感觉没趣,撅嘴嘟哝了几句,自己就呼呼又睡去了。
春生想着想着,睡意就回来了。
刚进入梦中,那条长虫就又来了。
这次,他却哪里也找不到了自己的武器——上个梦里的那把钢刀。
正惊急之间,就觉得眼前炫光一闪。
“喀嚓”
一声巨响。
一记炸雷从天而降。
那记炫亮的闪电伴着炸雷,直接就向那条长虫轰击而去。
春生一下子坐了起来。
耳边,梦中的惊雷还在轰轰作响。
怎么回事,那条长虫精,劈死没有?
迷迷懵懵的春生还停留在刚才的梦里没有出来呢。
过了好一会儿,春生才清醒过来,但听外面雷轰电闪的,还有呼呼的风声。
原来,是真的响雷打闪呢。
清醒了的春生赶紧着推秀子,“秀子,要下雨了,院里有什么怕雨淋的东西没有拾掇么?”
秀子抬起头清醒了一下,又听了听外面,好像真是要下雨了。
“没有,夜里娘说天不好,怕要下雨,已经拾掇好了。”
“那你还睡吧。”
秀子正睡得香呢,听春生一说,呼呼就又睡着了。
春生这次铁定是睡不着了,那条大长虫,劈死了没有?
靠,人是睡不着了,但意识,还在梦里呢。
很快,雨就哗哗地下了起来。
春生仍然睡不着,心里老是记挂着刚才的梦,那条大长虫,劈死了没有。
那血红的信子,还有那又粗又黑、大得瘆人的身子,一闭上眼睛,就在眼前晃悠。
就这样一直到天亮了,春生也没睡着。
看着秀子和冬冬睡得很熟,春生便悄悄地起来上了院里。
雨过天晴的山村,周围朦朦胧胧的,罩了一层淡淡的雾气。
春生一出屋,一股凉爽潮润的清风夹带着太行山特有的花草香气扑面而来。
春生贪婪地猛吸了几口,那个舒爽,真是没治了。
他随性打了一遍操,是在敌工站学来的那种擒拿格斗术之类的,活动了活动躯体,四肢百骸似乎是随着活动,全部整理一遍后重新归位了似的,感觉很是舒爽通畅,梦境里那些很惊悚的画面,一下子就消散不见了。
又足足吸了几口没有任何污染的沁人肺腑的清爽气息,春生悄悄打开街门,想着去河边转转。
此刻,河边的地方,应该更加的令人心旷神逸。
刚下过一场暴雨,天又为时还早一些,四周的青山树木还没有完全褪去那淡淡的墨黛色。
虽说没有人声,但此刻大自然却耐不住了寂寞。
巢中的鸟儿已经赶了趟似地叽叽喳喳地与同类交换起意见来。
它们是不是也在讨论昨夜不期而遇的风暴?
还是像他一样,也做了个奇怪的恶梦,醒来就跟同伴絮叨起来?
春生一边懒散地走着,一边揣测着鸟们那些听不懂的语言。
小山村的路不是土路,而是砂石铺成的路,所以即便是一场暴雨,雨过之后,路面照样是不粘脚的。
这比平原要好,如果在秀子的老家那里,刚刚一场暴雨之后的这个时候,土路粘滑,是出不去门的。
春生还没走到河边,河边的蛙鸣已经连成了一片,咕呱咕呱的就传到了耳朵里。
责任编辑:赵献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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