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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柠的《小说的基本要素》一文中,我深受启示,比如说,“文学创作确实需要让别人懂,至少是最大限度地让别人懂,这就是横坐标语言机构的意义。个人风格就是你的身体对外部世界的反应,你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闻到了什么、触摸到了什么,在语言中体现出来,就形成了个人风格。”
我虽然写散文,不写小说,但这一写作的纵横理论,作品让读者懂,形成个人的写作风格,同样适宜于散文写作。如果读者读不懂作品,那么,这样的作品还有什么意义。写作,是内心情感的自然呈现,具有个人风格,宛若没有相同的两片树叶,因而,这一独一无二的写作风格,是我努力的方向。
张柠说:“作家跟普通人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他的感官非常敏感,能够发现别人发现不了的问题。而作家关心这个世界,关心一切,不只关心钱,也不只关心单位里明天谁能提干。他看到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是亲切的,这是他面对世界的态度。”
我一边仔细阅读,一字一句地阅读,视这些文字为一面镜子,照照自己,我也如此。看到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是亲切的,因而世界上所有的东西,我都喜欢近距离地看。
张柠说:“我们说原始人对世界的第一反应是诗的反应,所谓诗的反应,实际上就是一种婴儿状态,赤子童心。在婴儿眼里,这个世界太多样了,剥离了所有的功利主义。如果儿童长大了,依然怀着赤子童心,再通过语言把它呈现出来,那就是文学。”
这一叙述,令人兴奋,从赤子童心角度,找到了文学之定义。“赤子童心”的意义在于没有功利主义,因而一个真正的文学写作,应该如此,剥离所有的功利主义。因而应该这样认知,文学写作行当,不同于其它行当,比如经商。隔行如隔山,文学写作行当就具有独具特色,与功利主义无关。
张柠说:“长篇叙事文学除了语言、细节、情节和布局结构的设置之外,背后还需要有历史观念作支撑。即使你写一个个体的成长史,也必须跟这个时代的历史风云结合在一起,与历史的整体性产生关联,它才有典型意义。”
散文写作也应该如此,要有历史观念作支撑,把写作对象放入时代的历史风云中,并与历史的整体性产生关联,这样的作品才具有历史感,才有典型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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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胜友的《变革时代与文学担当》一文中,我深受启示,比如说,“文学,永远是社会的晴雨表。上世纪80年代,文学曾有一段风光无限的岁月。因为那一时期的文学与国家命运、民族命运和人民大众的命运休戚相关。”
如果一个作家具有这样高度的认知文学创作的意义,那么,文学创作就具有自觉的文学担当精神,从而具有崇高的命运意识。
张胜友说:“那时文学在中国的思想解放运动、真理标准大讨论、拨乱反正、突破禁区、启动中国改革方面,起到了冲锋陷阵的作用。毋庸置疑,一篇热情关注社会生活、深刻思考社会变革的优秀文学作品,能够传递出一种多么强大的思想力量呵!什么叫做作家,作家是思想家,当然不反对写风花雪月,但是你的作品要想真正成为大作品的话,不关注社会、不关注时代,肯定是不行的。现在我们国家的文学版图三分天下:一个传统文学,一个市场文学,一个网络文学。但文学终归是文学,不管你在什么载体上发表作品,文学都不能丢失其关注社会生活、为时代立言的高贵品格。所谓文学教化人心,说的是文学最能浸染人的灵魂。”
我引用这么多的文字,是因为以上文字太优美了,值得反复阅读,值得铭记于心,值得一生相伴。一个作家在长期的文学创作中,应该把自己锻炼为一个思想家,在社会思想解放运动中,起到冲锋陷阵的作用;在社会生活与变革中,传递出一种强大的思想力量;在文学创作中,要树立关注社会、关注时代并为时代立言的意识;文学创作应该时时铭记,文学最能浸染人的灵魂,因而,文学的创作旨归是人的灵魂。
张胜友说:“我一般会很谨慎地跟基层业余作者这样说:你是想搞专业创作还是业余爱好?专业创作跟业余爱好完全是两码事,要求完全不一样。如果你追求专业创作,那么起码需要通读、熟读,精读中外古今文学名著,这应视作基本功训练。”
关于文学的专业创作与业余爱好的关系思考,我阅读以上文字,才恍然大悟,才明晰二者要求完全不一样。这就像一个喜欢打乒乓球的业余爱好者,与一个乒乓球专业运动员相比,是不可同日而语,是不可比的。之前我认为,文学专业创作的作家是指文联、作协的那些作家,工作只是写作的,而像我们这些当老师的,在教书之余,搞文学创作的叫业余爱好者。想在想来,这只是从工作身份上的认知,而不是从其内涵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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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清华的《叙事的长度、美学与时间问题》一文中,我深受启示,比如说,“我们每一个人的成长经历,当然是有自己的时间经历构成的,但是如果个人的时间经历不与所谓时代或是公共记忆之间建立关系的话,这种个人化的东西是很可疑的。比如说《红楼梦》,这是一个典型的个人经验的写作,但他的个人经验和家族记忆、人性经验,同我们这个民族的文化经验,和一段历史的经验之间,是同构的,或是一个同心圆,说得直白一点,个人经验的核心,与家族记忆和整个民族的文化经验以及通常的一段历史经验之间,是同一个构造。这是最伟大的作品,那没办法。所以某种意义上,一个作家的才华决定了他的个人经验的价值,这个才华足够大,其个人记忆、个人经验、个人时间便可以成为一切人的时间。”
从文学创作来说,以上文字叙述的创作之道,应该仔细琢磨。个人经历也就是个人时间经历,并且是同构的;个人的时间经历与时代或是公共记忆之间是建立关系的;个人经验和家族记忆、人性经验、一个民族的文化经验、一段历史的经验之间,是同构的;一个作家的才华决定了他的个人经验的价值,具有普遍性,个人时间将会成为一切人的时间。
张清华说:“当我们要深思什么是文学的时候,一定要回到文学的根,根在哪儿?就在特别传统和古老的东西里。”
由此可知,在文学创作时,应该不忘文学之根,不忘文学传统,不忘文学古老的东西,不忘初心,不忘来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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