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古录》载:后汉北岳碑,光和四年,右汉北岳碑,文字残灭尤甚,莫详其所载何事。第其隐隐可见者,有光和四年,以此知为汉碑尔,其文断续不可次叙,盖多言珪币牲酒,黍稷丰穰等事,似是祷赛之文,其后又二人姓名,偶可见云:南阳冠军冯巡,字季祖,甘陵夏方,字伯阳,其余则莫可考矣。治平元年五月十日。右集本。
《集古录目》载:汉北岳碑,隶书,不著书撰人名字。文字磨灭,不可悉考。其中有称光和四年,元氏左尉上郡玮者,其意若被选举而立此铭以报神贶。
二.汉北岳碑出现争议在赵明诚《金石录》,赵明诚认为汉北岳碑就是三公山碑。
《金石录》载:右汉三公碑,欧阳公《集古录》有北岳碑云,文字残缺尤甚,其可见者,曰光和四年,以此知为汉碑尔,其文断续不可次叙,盖多言珪币牲酒,黍稷丰穰等事,似是祷赛之文,其后又二人姓名,偶可见云南阳冠军冯巡,字季祖,甘陵夏方,字伯阳。余尝托人于北岳访求前代刻石几尽,独无汉碑,今此碑所书事及二人姓名与《集古》所载皆同,又光和四年立,惟其额题曰:三公之碑,而集古以为北岳碑,岂欧阳公未尝见其额乎?三公者山名,其事亦载于“白石神君碑”与“无极山碑”,三山皆在真定元氏云。
三.《常山贞石志》载三公山碑发现过程。
《常山贞石志》载:碑在元氏县城角儿村八都神坛。《河朔访古记》云:元氏县西故城西门外,八都神坛,亦有三公山碑一通,汉光和四年常山相冯巡所立。案碑为樊玮所立,此云冯巡立,误。此碑是也。陈思《宝刻丛编》有汉八都神坛庙碑,引《访碑录》云,在元氏县西北二十里庙坛上,光和四年立。今八都神坛碑不可见,而此碑巍然独存。丁酉之夏,予始访得此碑于神坛故址,遣工椎拓以归。释其文则与洪氏《隶释》所载光和三公碑无异。其碑侧又为欧赵洪诸公所未见。洵至宝也。盖此碑自洪氏著录后,六百数十年间,金石家不复著录,以为旧绝人间,乃一旦得之荒村穷谷之中,字迹完好如故,不为风雨所剥蚀,樵牧所磨砺,殆有鬼神呵护而然者乎!抑以文字精灵,与嗜古者心营目想之苦志,感会而使然与。
四. 汉北岳碑与三公山碑是不是同一通碑?
将汉北岳碑与三公山碑看作同一通碑有很大漏洞,具体为:
1.欧阳修记载汉北岳碑文字残灭尤甚,莫详其所载何事。沈涛记载三公山碑字迹完好如故,不为风雨所剥蚀,樵牧所磨砺,殆有鬼神呵护而然者乎!碑在宋代时就残灭尤甚,待到清代重新发现字迹完好如故,有违常理。
2.赵明诚尝托人于北岳访求前代刻石,几尽独无汉碑。赵明诚托人访求地可能出错,汉北岳碑很可能在元氏县,元氏县曾是恒山郡、常山郡的郡治,汉明帝刘庄的出生地,当时作为便利条件请立了多通汉碑。元氏县有很多北岳庙,县志记载黄山、石榴寨有北岳庙,县志还载有唐代天佑三年城角北岳庙的碑文。赵明诚托人到的是北岳寻找汉碑,其未到元氏寻找,如果到元氏寻找多通汉碑将提前几百年面世。
3.三公山碑所书事及二人姓名与北岳碑所载皆同,又光和四年立。光和四年元氏县请立了多通汉碑有《三公山碑》《无极山碑》《八都神庙碑》等,这些同时期请立的石碑都是祭祀山神祈雨有应的,所以碑文内容相近是很正常的。汉北岳碑与三公山碑请立人相同,请立时间同为光和四年,所以汉北岳碑在元氏的可能性很大。
4.赵明诚质疑岂欧阳公未尝见其额乎?三公山碑有碑额,汉北岳碑有无碑额未知,欧阳修将其定为北岳碑肯定是有依据的,庆历四年(1044年)八月至次年八月,欧阳修被贬出任河北西路都转运按察使。欧阳修曾在真定主政一年,遍访河北的名胜古迹,搜集了大量金石碑文。元代纳新《河朔访古记》常山郡部记载:“真定府治庑下有唐恒明刺史陶云碑一通……昔宋欧阳文忠公为河北都转运使,至真定,见碑仆府门外,半埋土中,命工掘出,立于庑下。”可见欧阳修对文物碑刻的珍视和保护。
总之汉北岳碑很有可能与三公山碑不是同一碑,汉北岳碑很有可能在元氏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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