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在上世纪七十年代的人,赶上了生产队的一个尾巴。 生产队,是中国社会主义农业经济中的一种组织形式,起源于农业合作化中构建的农村集体经济组织,是劳动群众集体所有制的合作经济,实行独立核算、自负盈亏的一个组织。创立于1958年,在当时促进了生产力发展,对当时经济发展起到了积极的作用。随着社会发展,联产承包责任制的实行,1984年完成了历史使命,正式解散。 生产队一般设队长、副队长、会计、记工员和出纳等,有的还设有妇女队长。报酬以工分计算,队长等有一定的工分补助。社员按劳动能力分为几等:男壮年劳动力最高,一天记12分,一般的男劳力记10-11分;女壮年劳动力记7-9分,中年妇女记6-7分。
吃过早饭或午饭,队长敲响悬挂在大树上的一段铁轨,叫“敲牌”。听见集合的号令,社员们纷纷赶到集合地点,刹那间人头攒动。唠闲篇的、开玩笑的、吸烟的,热闹非凡。人到齐后,队长开始布置任务:你们十个去南洼耪地,你们六个去北场打药,你们八个去西地儿拔草……据说,安排完任务队长就可以进屋睡觉去了。 由于吃的是大锅饭,干多干少一个样儿,谁还会那么死乞白赖的干活儿呢,磨洋工的现象是常见的。尤其是需要集体协作的活儿,没有队长的安排,谁也不会擅作主张。据说,春天种地时,竟然能种一个多月,那边已经开始拔苗了,这边刚刚下种。反正是队长安排的,工一个不少记,谁管那个?有的生产队由于管理不善,竟然出现一个工核算八分钱的情形。 晚上,人们先后来到生产队,开始记工。记工员一个个核对,今天干了什么活儿,一一记在记工本上,年底这可是分红的依据呀。
收秋也是一件战线拉的很长的工作。从开始的刨花生、劈棒子,到后来的秋粮入库,往往需要两个多月时间。每个生产队都有一个固定的场院——四周用栅栏圈起来,地面用粘土铺好用碌碡压的非常结实的场地。白天用大车把收获的粮食拉回来,晚上组织社员去场院加班——棒子皮谁剥的归谁,可以背回去晒干做饭时当柴火用;摔花生论垛,一垛记多少公分儿。由于赶进度,常常花生秧儿中会残存一些花生果儿,还需要在农闲时“倒秧子”——把花生秧子再翻查一遍,捡出里面的花生果。翻捡完的花生秧儿垛在场院一角,成为小孩儿捉迷藏的好场所。如果寻到落网的花生,这时候已经干透,剥开放到嘴里,那叫一个香。
冬季农闲,也不能呆着,要去积肥。组织青壮劳力去唐山市古冶区(那时候称为东矿区)住着拾粪,家里的把每家的粪缸掏一遍,和上垫脚成为肥料,这也折合成工分儿;队里也会组织男劳力铡草——一个人抱起一抱花生秧儿搂紧,塞到另一人抬起的铡刀里,摁下刀把儿,“喀”的一声铡出一截。熟练的速度比较快,只听见“喀喀喀”不间断的声音。铡碎的草收起来留作喂牲口所用,也经常会有因此出现手被碰伤的事儿发生;后来有了铡草机,在电机或是柴油机的带动下速度比较快,也出现过“入草”时手臂被卷进去的情况发生,造成终生残疾。年底的时候,会计会同记工员一起“噼里啪啦”打起算盘计算出每个人一年的工分。再把一年的收入按所有的工分核算出一个工分值多少钱,常常是一个人唱着报数,另一个打着算盘。为了准确,有时两把算盘同时计算,“噼里啪啦”的声音和着唱着报数的声音,奏出一曲和谐的音符。经过核算,得出每一个人一年应得的分红。 为了顺应改革开放的大形式,农村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生产队也就慢慢解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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