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1982年7月中师毕业后,分到了深县(194年撤县设市,改为深州市) 洪恩镇中学,教初三语文。因为兄弟多,家里没有住房,我就住在破败的校舍里,夜里听着猫头的叫声备课、批改作业,1981年6月28日下午,我正给初一上地理课,只见西北的天空乌云密布,紧接着狂风大作,吹得教室里的书本乱飞,砖包土的教室终于支撑不住了,前墙塌了,我赶紧带着学生逃离。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我教的学生考出了好成绩,我也完成了大学的函授课程。1996年9月,学区调我到孙老人屯乡中,在乡中十年间,目睹了乡中的迅速发展,破窑烂屋被明亮的教学楼代替,教学设备也从黑板粉笔发展到电脑微机。我本人的教学经验也日渐成熟,2007年9月,学区调我到离乡中35里外的大呼家庄完小任校长——我升官了。
大呼家庄村位于吐露口乡东十里,上地多为古滹沱河冲积而成,碱沙有二米深,属贫瘠士壤、渠水灌溉不上,又没钱打机井,只能靠天吃饭,农作物产量低,人们生活贫因。
为上下班方便,我买了一辆摩托2007年9月1日7点,我到大呼家庄完小上班,正赶上两天前下了一场雨,道路泥泞难行。
更大的考验接踵而至。学校刚盖的时候,四周都是农田,现在学校周围都成了农舍,农户盖房的时候,把房基垫得很高,学校就成了盆地了,学校后身就是古滹沱河河床,每当下雨的时侯,学校就成了排水渠,师生们都得穿雨靴。
老李是这里的老师,本村的大约50来岁,见到我忙打招呼,并帮我搬行李,他给我介绍学校的历史,原先的学校在村北,是砖包土坯垒起来的,下雨坍塌了,现在的学校是1986年村民集资建起来的。十几年都没有围墙,我说:“你看学校的教室都漏雨,万一倒了砸伤学生咋办?”老李说:“下雨就放学,没有别的办法。
中午,我想做饭,竟然连凉水都没有,我拎着水壶到邻家农户要了一壶水,到小卖铺买了1元的面条,煮熟,就着豆瓣酱吃了起来,这就是我的午餐。
下午,我问王老师:“学校吃水怎么办?”王老师说:“学生、教师都是自己带。前任校长和村里协商,给抻了根水管,抹了口旱井。谁知假期里农户盖房把水管盖在地下并截断了,就没有水了。”
我可以凑合,但是,全校12名教师和100名学生饮水问题长期解决不了,就成了问题,于是,我晚上和李老师到村支书家求助,人家不咸不淡地说。谁截断水管找谁,你们找栩东吧!第二天,我和李老师到栩东家谈此事,栩东说:“你们学校在坑里,你们用水我家里就没有水,不能接。”磨了半天嘴皮子也没用。
我到学区开会时,向学区领导汇报此事,学区领导也没办法,我提议买个对口抽水泵和40米塑料管,从北湖村幼儿园抽水,学区领导只好批准,以解燃眉之急。直到2010年,陈副乡长到村里挂职,才给学校抻了专用水管。2016年乡水厂集中供水,这样学校24小时都有水,真好。
2007年实行农村义务教育经费保障机制改革以来,学校办公经费充足了,就购买了新桌凳,学生再也不用从家里搬凳子来了。教师的办公桌椅也更新了,安装了电话和电脑,办公环境得到了改善。
可是,校舍多为危房,夏不遮雨,冬不挡风,仍是因扰学校安全发展的问题。2010年夏季,二年级的教室漏雨严重,房顶时刻有塌下来的危险,我向学区领导申请,从办公费中挤出资金换了彩钢顶,其余的校舍只能继续凑合。
2015年3月,深州教体局召开农村义务教育薄弱学校改造会议,国家出钱,深州市要求各学校赶快办理各种手续,尽早开工,保证当年暑假学生搬到宽敞明亮安全的教学楼。
大校根据需要,要建960平方米的教学楼, 我马不停蹄地办理士地证、消防证、城乡建设规划证、图纸规划、气象局手续、财政局手续,项目招投标等各种开工手续。
4月,施工队进校。5个月后,我校三层的教学楼拔地而起,地基与围围民宅持平,再也不会被水泡了。老百姓说“还是国家力量大,孩子们赶上好时候了,农村的孩子也用上教学楼了”9月1日,我校的师生欢天喜地搬进新的教学楼,终于结束了 “土台子、泥孩子、黑屋子”的历史。虽然新楼落成几个月后,我就调到别的学校了,但这段经历让我备感自豪。
深州市张家屯完小刘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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