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灯谜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印象中,元宵节不论农村、厂矿、单位都要举办,气氛很是热闹。
建行活动大厅,早早的工会的工作人员辛辛苦苦的就把谜语布置好,就等时间一到迎接员工们参与了,看着兴奋不已的在门外等候的员工,工作人员有条不紊的在做着前期的事情。大厅满挂着彩条。彩条下悬挂着谜语,整整齐齐,甚是好看,那条幅下便是谜语。
时间已到,门打开,员工们依次进入,秩序不乱。争先恐后挤兑于谜题下,谜语下站满了人。他们的心情别样不同,就等着行领导讲话完毕,从他们的脸上的表情已经猜出他们已经猜到谜底了。
那谜底诱得人一而再的仰俯,光想伸手摘下。兴奋的手脚横竖比划着的,相互交流着,一时猜不准的,请同事赐教等点明谜底的那一刻,原来猜不到的豁然顿悟了的,场面显得格外生动、充满了节日的气氛。更多的手里拿着谜语号码还在不停寻觅穿梭,思而不得了,便不动声色地挪远了。
当然,恰巧猜中了的,即狂喜,冷不丁的又出现一人与你同时抢摘谜语,猛扯扯断了谜幅,两人又相视而笑,最后还是男让女,女的得大奖似的奔扑领奖台而去。领奖是个开心的事。台前不堪拥挤,完全摆脱了平时的严谨,活脱脱的一个大幼稚园,每个人脸上却满是童真的喜悦。原定的每人只能猜两条谜语,随着人员的不断增加,为了让每个人享受猜谜语的过程,行领导要求每人限定一条,就是这样还有陆续不断迟到的员工没有机会,偶尔捡了一条谜语号码,但是找不到对号的谜语了,气的直跺脚。
此时,在他(她)们身上看到了我小时候参加农村的元宵节灯谜会的情景。大人领着乖巧的小闺女、小小子,骑跨在大人的脖颈上,脸庞红润着,前倾弯斜了身躯,用伸不远的小手,摇摆着大人已猜好的彩幅。更有那稍大点的孩子,似滑出缝隙的泥鳅般,上下挥舞着近乎碎裂了的谜纸,反复叫嚷着自己的谜底,高声索要着早已相好了的奖品。那时的奖品自然会很丰富。
大人们笑纳的多是打火机、手帕、牙膏和肥皂。高等奖或多蓄了几张小谜,就能得个印上毛爷爷或雷黍黍和那“为人民服务”字样的搪瓷缸子。爱美的姑娘首选的是那小绿盒的百雀羚,倘若可多取一份了,会是一板黑发夹或黄皮筋。憨实的小伙看上的是红双喜,白色的乒乓球与塑料制的羽毛球,也有随意领了中华牌铅笔等。妞妞们眼里望着的会是糖果。一把有滋味的水果糖,几枚甜掉牙的北京酥糖,即便是高粱饴也很好了,最爱的绝对是粘牙的大白兔。
堆着笑脸发奖的叔姨忙前理后,遇上了俊俏、嘴甜还熟识的小丫头,就没有了一丁点儿的吝啬,合了一大捧,就塞进了小可爱那新年新花袄的口袋里。蜡糖纸、玻璃糖纸,花花绿绿,看着精致。捋平了,夹进书本里,仿佛每一张印着的都是一个故事,时不时地翻看着,富余了的,也会和小闺蜜去交换自己还没有的花色。
男孩子们热盼的奖品是炮仗,抢到手的若是电光炮,那可就美透了。电光鞭炮,浏阳的好,醴陵的也行,就算是当地的也过得去,不会有虚子哑炮,个个响彻天。当然也有胆粗的,歪头耸肩贴紧衣领,先堵上一只耳,直接捏在指尖,若无其事地炸了,小伙伴面前就会一脸的骄傲。
没炸响的炮仗也能玩出味儿。断了念的,捡拾了一裤袋,躲在墙根,撵出硝药,堆成个包。沾上点火星,伴随着呲的一声,瞬间就窜出了火苗,腾起老高的黑烟,冒险的也是猛一后撤,撤闪不及便仰面倒地,熏黑了的鼻孔、眼窝,逗得小伙伴们哈哈大笑。
痛并快乐着,是那会男孩子们独有的体会。
还有。。。一不留神,就扯远了。
元宵节,闹花灯,赏的是灯,打的是谜,元宵节是春节过后的第一个重要节日,也是我国多少年来留下的民风民俗,正月是农历的元年,古人称夜为“宵“,所以第一个月圆之夜正月十五成为元宵节。猜灯谜也算一种过年了的快乐吧。
过了正月十五,年也就算过完了。年味渐渐消散,而浸润至心底的喜兴也掩藏了起来,变成了一种盼,盼望着来年。孩子们也就在这期盼中,一年年地长大了,而相随相伴的乐子,却永远是属于自己的。
日子在不经意地过了,开心会在细碎间,生活中那些酸甜苦辣点点滴滴,经着岁月在积淀,却难以察觉。就像指尖无意间触碰到了陈年的案几,一擦才发现,多年尘封下的漆面依然突显出来光润鲜亮,依然会惊艳到你。
过日子的确就是这样,缓缓地就流淌出了滋味,而精彩的往往还在后头,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