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由浮起那醉人的甘甜
莲花香片
早春三月,薄寒犹在。没来由,头脑中浮起了熟悉的香甜,经久不散。却怎的愈来愈浓郁了呀!那是槐花飘香在童年。恍恍然,好似在时光隧道穿行。童年时,文静的我也曾是一个贪吃贪玩的野丫头。 时光倒流,又好似看见儿时攀折槐花的情景。不愿为几朵槐花被哥哥呼来唤去,却又不敢爬上树去。好在那时家家户户房前屋后都栽种槐树的,便顺了墙角的梯子慢慢攀了上去,立在房顶就可以摘了,稍高一点的,用带铁钩的木棍轻轻拉低枝头,然后整枝折下来,坐在房顶开心的咀嚼。 起初也像他们整把的捋下来塞进嘴里,很粗野的样子。后来发现甜的是花蕊的根部,就一点点的剔除花瓣,仅仅吃那根细芽。再晚几天,就可以吃槐豆了。槐豆是要慢慢吃的,剥去黏黏的外皮,那绿色的豆瓣是不能吃的,细细的剥开,那附在豆瓣上了一层半透明的,胶样的表皮很好吃,很劲道的。 还有那鲜嫩的榆钱,也是春暖花开后孩子们的美食,大人们有时也去摘一些做菜饼子吃。 与今天千变万化的零食比起来,这些真的不算什么,而今的孩子们是连看都不看的。可我们贪吃的童年,贫瘠又富有的童年,田野里到处有我们小小的身影。秋季棉田里,玉米田里,常有一种深紫色的小浆果,极甜,吃的我们满手满脸都是紫色。大人们收割了玉米,我们就满地跑着尝甜杆吃。田垄里到处都能挖到小野蒜,带回家去当菜吃。在欢愉的丰收之后,田野便是孩子们的天堂了。 到了初冬和开春,我们成群结队的到地里挖一种极甜的草,我们家乡土话叫“蜜蜜根”的一种草,水汽极浓。那一双双脏兮兮的小手,用力的将草根毛茸茸的覆盖摘静,擦出饱满的洁白来,满心欢喜的咀嚼那浓郁的甘甜,其实也是带一点土腥味的。 而今的孩子们眼花缭乱的吃厌了各种的糖果,却很难看到我们儿时的那种满足的笑容。我们虽然整天在泥土里,却是极快乐的,不知道究竟是谁的童年更无趣些呢。 好多年不见那种甜甜的草根了,不知道是日渐荒芜的心淡忘了曾经的美好,疏于寻找了呢,还是它们完成了乳养乡村孩子贫寒岁月里的使命已经功成身退了呢。好怀念那你只要俯下身去就能捡拾的甘甜!那醉心的甘甜已经经年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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