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英老师和如月女士 )
如月女士是燕赵大地的一位干练的机关工作者,同时又是富于才情的作家和诗人。她多年来在业余时间内敏于感受,勤于笔耕,至今已经出版了《五彩笔墨》、《风中的寄语》和《如月诗文集》三部著作。最近,我详读了她的新著样稿《相逢是缘》,印象颇佳,总的说来,可以六字概括之,即真纯、清雅、舒放。这是作品的一种风格,也是作者的性格写照。
诚如笔名一样,如月女士的散文显然没有被某种并非金科玉律的套式束缚住手脚,而是新月高悬,根据以往多年来约定俗成的相对形式个人创作实践中的体验和展现。其文章恰当地规范自己而又不束箍自己,步履扎实一步一个脚印,挥洒自如,抒发心志。这是一种性格,也是作者的品格。她得散文朴实真挚,无不根据所欲表达的思想、内容和题材,在既定笔路中又富于变化。比如有的抒情性较强,有的叙事娓娓道来;有的属于典型的美文,有的又是随笔性文字乃至纪实文学等等。
然而,无论是何种特征的的文体,在本质上都具有鲜明的真纯品性。如月般清澈,如水般明净,一片丹心,溢于言表。不媚俗,不矫情,表现了真性情的诗性人生。在散文中,无论是登上高峰后的爽怡,还是假日中得闲趣,也无论是自幼年起感受《胡琴儿悠扬》的音乐,还是潜听《冬雪波尔卡》,无不是这位艺术气质甚浓的女性诚挚的敬业者真纯心质的流露。我们平时常言的真善美,其实主要是有真,才能称得起善,也才无愧于美。可贵的是,如月女士始终保持这块心灵的绿地,而惟真始能感人。但我们这里所说的真纯,绝非是稚嫩的同义语。相反地,读她的文章,在真纯之同时,又时刻让人感受到一位责任者的成熟。如《有心栽花》《携时光飞奔》,她不仅以亲身的感受和朴素语言,使人体味到敬业之美,而且又“润物无声”地强调敬业之重。只不过她从来不带丝毫训教口吻,而是从自身的真挚与大气寓理于事于情,使人乐于接受。主观上从不居高临下,而接受者却能感受到那种亲历者的诚信。如此之真,当然也就是大善至美了。
诚然,为文者需有一片诚挚的心地,如月女士的文笔作为一种比较得力的“运载工具”,同样能够将自己心目中的“精神卫星”送至如愿的目的地。她描写蓝天---“海边的天空永远是那么高远通透、清澈淡蓝。那种通透和清澈,可以让人在轻松净化头脑的同时,也净化了灵魂”(《蓝梦飞翔》);她描写水---“人若有水般清澈,水般执着,水般胸怀;再有水般练达,水般无私,水般骁勇,则何愁大事难成!”(《水的遐思》)。也巧了,当我写到作者的文字表现力时,不禁又联想到她早年发表的一首诗《美在瞬即》:“物换星移,美在瞬即。枝繁叶茂谢有期,清风吹散名和利。放飞心中的理想,超越才是永恒的魅力。”她语言文字的得力之点和绝妙之处,主要不是表现为剑拔弩张,疾言厉色,而是常常呈现出那种清雅优美的特点。作为一位女性作家,她写风写雨写梧桐写秋叶等自然景物,显然是非常细腻、非常独到;而写人,在细腻以致点睛上更见颇为拿手的功夫。如《阿拉婆婆是上海人》,不仅在叙述文字上很到位,而且在细节描摹上也常能够以一当十之效;《大自然断想》以跳跃联想发散思维,看似不着力,却给人以极深的印象;《山寺梵音》《倚月听泉》看似恬淡之笔,却饱含炽烈之情。一个为文者能将人之性格与文之风格那么自然地融而为一,不能不说是一种相当难得的境界。
我以为,如月女士为文风格总的来说是清雅的丽质,却毫不意味着她是倾向于内敛而闭塞。事实上,她的真情自如必然导致她常常向外看,而虚怀若谷,广纳百川。我注意到,她比任何的当代人更能看到自己的前辈、同仁甚至比自己更年轻的为文者的长处。她写他们时,不仅仅是客观地评价,而往往是站到自己的角度上由衷地欣赏。与此同时,每使我深深感到,她绝不满足于自己已经抵达的高点,而总是内含一种奋进之气,这无疑是至可称道的积极的、开放的态度。这种态度也就必然决定了她的散文不可能是某种自怜、自恋的小女人气,至少是在朝着舒放、大气的风范而努力。总之,她始终是有目标的,而为文是为人的真实写照。自省,正是为了更好地进取。一个有出息的为文者,合理地汲取他人之长,正是为了充实自己,形成自己相对独特的路子,最终而有别于他人,亦不完全等同于以往的自己。
文娟如月,恰似明月清澈照心灵。她崇尚平淡,所以有了“恬淡之心”;她敏于思考,所以才有“烛光心语”;她珍视情谊,故而笃信“相逢是缘”;她向往自然,因而常恋“山水怡情”。以上几个方面恰恰构成了如月女士这本散文集的核心内涵与心灵写真。
有此自知而开放的心态,永不却步,不断趋于更加成熟。相信如月女士会在未来的岁月里,在文学领域登上一个又一个新的台阶。
(作者为中国散文协会名誉会长,著名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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