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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丽君与李敬泽老师在鲁院
丁丽君评论摘选
马季
这几年浅酌一直沉浸在小说里,如今却要出一本诗集,她对文学的痴迷由此可见一斑。
在当下,写诗是需要勇气的。诗是文学品类的源头,人类文学发端的作品可以统称为诗。 即便在文体多样化的今天,“诗性”仍然是用来衡量任何文学的尺子。诗,像空气一样无处不在,却又难以追寻。浅酌写诗,是意识到诗的重要吗?读罢她的这本集子,我最大的感受是,她执著于对人的精神状态的玩味和探索,换句话说,是对生活意义的选择,让她选择了写诗。
这不由得令人想起保尔·艾吕雅的一首叫做《勇气》的诗“巴黎冷啊巴黎饿啊/巴黎不再在街上吃冰糖栗子啦/巴黎穿着褴褛衣裳/巴黎在闷气的地铁里站着睡……巴黎你必将解放自己/巴黎像星星那样颤动/你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你将从疲惫泥浆中解放自己/兄弟们鼓起勇气/纵然我们没有钢盔……”被归纳了的日常生活在期待解放中成为诗的描写对象,而作者就那样转入对勇气的颂扬和期待——那是一种改变生活和重新诠释生活意义的理想。所以他说:“真正的诗要表现现实世界,并且要表现我们的内心世界和我们所梦想的那个改造了的世界。”——何况保尔·艾吕雅还是一位超现实主义诗人。
浅酌正是如此,用诗投入她的现实生活,阐释生活、进而重建生命的意义。于是,我们就看到她用长长短短的句子写爱,写温暖,写悲悯,写美,写善,写自我的憧憬,以及生活的复杂性和可能性。相对于那种充满陌生感的写作,浅酌的诗紧密地贴近读者,贴近日常性的语言和意向,她不用云山雾罩的方法博得所谓的诗歌的“神秘性”。在她的诗作中,雅俗之间似乎没有界限,没有厚重的躯壳和繁复的密语,读起来,就像水在流动,就像歌在飘扬……即便如《在一切可以追的云彩上面》、《老水车,老水车》、《祭台上,性灵的眼睛》、《把时间喝了》、《醒也中秋,梦也中秋》等张力紧绷的作品,也是她内心深处沉静的思绪,在字里行间被赋予生活的真意。
造境与言志是中国诗歌的传统,在浅酌的诗歌中能够看到这样的影响。或者关涉自然,或者关涉心灵,或者关涉内心躁动不安的情愫,更不须说关于摄影和书画作品的题作,这一切在她的诗中形成一幅幅意境之画,呈现横切的片段。而这样的意境又与她对生活的追求水乳交融。于是可以看到她对情谊的独特表达,这用来解释她“咏叹式”的书名《你是怎样的宙斯》恰如其分。那些语言反差,抵达了生存的本意:“我只有一颗心,所以我要你的/我只有一种人生,所以我要知道更多的/我拥有了你,所以我不孤单了/我拥有了你们,所以我的人生不重要了/所以/你理解了我有多贪婪/所以/你才会懂得你也有多贪婪”(《这些零打碎敲的文字》)。当然,还有扪心自问或自我审视的心灵颤动:“我内心有着巨大的悲哀,而我又是多么幸福。”(《必须寻找、思考、记住归程》。诸如此类,满篇皆是。
当下的诗歌现场生机盎然,这是个好事,浅酌的诗也是百花中的一朵。或许诗歌不是她在文学上的终极抱负,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想,我写,这就够了。希望她能够一直这样坚持她在诗中的勇气,还理想以诗行。
2014年4月2日
马季:文学评论家、诗人,目前供职于中国作家协会。
人生况味与浅酌诗歌
——浅酌诗歌妄谈
说实在话,对于诗歌,我不仅不比他人敏感许多,而且恐怕还要迟钝得多。盖因自己只是偶尔作诗,亦不常品诗的缘故。但是,在心底里,我却一直给诗歌留有一个位置,一个近乎于神的位置。神自然是在俗世之外的,很可能单在彼岸才有,此岸的人又怎能凭着沾了污垢的双眼,去看清它原初的状貌呢?!所以,面对诗歌的时候,我也曾学着庄周的模样神游过,且欣欣然地以为自己像极了,优哉游哉,魂魄也曾经飞到过九霄云外而不自知。然而,不出来倒还勉强,倘是真出来了,再寻一个其他的台子,回头向诗望去时,竟觉得可说的话着实是太少。于是,心中便不免惭愧得很,总以为自己的话多半只能是增加两个字——“妄谈”而已。幸而,大家却并没有将厌恶的神色径直丢给我看,我便也稍稍鼓起了勇气,得以继续施行着我这“妄谈”的伎俩。
读浅酌的诗,急不来,需要细细品味才对。一旦急了,便觉得这诗中竟全是浅浅的味道,所以,必须得慢慢地酌,方才能够酌出某种味道。所以,我便顿然生此猜度,浅酌,浅酌,这笔名的由来,是否与她的诗歌之间存有莫大的关系呢?虽然难以得到确证,但我想,此种猜想总还是有些道理的吧。
猛一看去,满纸都是那愁怨的氤氲,并未见出什么突出的景致。即便白纸上的鲜红悄然成河,也似镜头的放大,无非是强调诗人情感在遽然间的增强而已。尔后是阴沟,尔后是耄耋之年的绽放。粗读固然如此,细品呢?或许会有不一般的味道产生。
鲜红固然是在纸上,但真的只是在纸上吗?诗人说“我确信”,诗人越确信,我们反而越觉得不可信,因为鲜红被定格在“曾经”,现在却不然,既红且鲜,如新生的一朵,那就只能是诗人的想象了。一旦将鲜红拉至想象的方向上去,疼痛便和想象连为一体,突袭了诗人的全身。这可以说是意象所引发的感受。究竟为何疼痛,诗人没有说。紧接着便是季节最后的阳光,还有风,阳光是暖和的,风是轻柔的,它们“抖了又抖”,为沙漠铺了一层“金黄色的锦缎”。金黄色很美,可这美的下面,却原来还有红色存在,且是“悄然成河”的红色。红色原先只一朵,尚能让“我”疼痛,而今红色成河,这疼痛定然极深了。
我们不禁要问,这红色从何而来?疼痛又从何而来?诗的第二节或者给出了答案:那杯中的“尤物”连带“你”出现了,待到那尤物“又一次妖娆地绽放”时,你却将它泼到了“阴沟”里。可以想象,那“尤物”应该也是“鲜红”的,即便不是,在“我”的心里却也是被染成了红色。因为“你”“泼到阴沟”里的“壮举”,已然刺痛了“我”的心。那么,这“尤物”又会是什么呢,怎么可以让“我”“红色的血液”“悄然成河”呢?莫非是“我”自己?……这一层却似乎只有诗人自己才能够晓得了。
但,无论如何,“我”仍然“确信”,“上个春天的一场雨∕还会以云的方式,流连在这个秋季的上空”,还会“向你放射光芒”。由此看来,“我”并没有因为你对“尤物”的抛弃,而生出“断绝”的心思,只不过,“我”的心早已“凝聚成冰山的一角”,让“光芒”伴“你”到“耄耋之年”而已。
唐代诗人李商隐有一诗,名曰《锦瑟》。全诗为:“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照我看来,浅酌此诗,与《锦瑟》便颇有些相似之处。对比来读,或更添情韵也。
很显然,凌晨一点是个分界点,前一刻是昨天,后一刻便是今日。诗人选取这一刻,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那么,这一刻又会发生些什么呢?“卡车”的来去恰似人生的来去,“马不停蹄”。记忆便深藏在这人生的来去中,唯在这一刻,方打开了箧匣。然而,记忆毕竟是松散且零碎的,若将其整合起来,也只有指花般的诗文。指针与指花相扣,可见这一刻记忆的促狭了。形之于诗文,空间是极小的。但极小的空间却并非只能容纳极小的意义。不是不愿说,而是说不出来,是欲语还休。连“那数字”,那“月”,都与自己一起,选择了沉默。
为何说不出来呢?到了最后一节,诗人方才提醒我们,无论站在时间的哪一刻,它都是悄无踪影的。它一次次“在无数幻影里挥手告别”,似乎有那么多的记忆伴着这幻影消失的一刹那而消失了,即便“斟酌,再斟酌”又有什么用处呢?该走的总归是要走的,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这一切,只有时间的先知才可能明白。到了我们这里,便只能站在指针上徘徊。
在这个意义上,所谓“凌晨一点的指针”,就不再是确指了。或者我们也可以这么说,指针指向的每一刻,都应该是“凌晨一点”。
总之,多指向的意象,跳跃式的联想,诗节的间架熨帖,了无痕迹的氛围营造,这些诗艺上的精湛之处,在浅酌的诗里,不能说少,甚或显现出来得更多。但诗人的内在情感能否融化于文字并感动读者,向来是我更看重的方面。倘说,在当代诗人中有谁的作品打动了我这个不甚懂诗,又爱读诗的人,浅酌便应该算是其中的一位。只不过,还是那句话,浅酌之诗,须得深究,不可“浅酌”也!
王春林,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小说学会常务理事、中国小说排行榜评委、中国茅盾文学奖评委、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理事、山西省作家协会全委会委员。现为山西大学文学院教授。主要从事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出版有个人批评文集《话语、历史与意识形态》、《思想在人生边上》、《新世纪长篇小说研究》等。
注:“浅酌”,丁丽君新浪博客名。
以无法自控的热情燃烧
——读浅酌的诗
任动
上海诗人浅酌用饱满的诗情歌唱“野火”:“不管何种缘由,/你都会以你无法自控的热情燃烧起来,/顷刻间,你就变得庞大无比。”(《野火,野火》)读浅酌的诗,我们常常感到,她的诗就像野火一样,以无法自控的热情燃烧,而释放出来的审美冲击力,则会瞬间变得庞大无比。
“好诗莫过近人情”。诗歌以情动人,虽是老生常谈,却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当下一些“口水诗”,把诗歌看作是非诗性的口语叙说,感情苍白,诗意全无,读这样的诗简直是在浪费读者的生命。纵览中外艺术史,“诗贵情真”的规律从未改变,浅酌的诗之所有能打动众多不同阶层、不同阅历的读者,可贵之处即在于一个“情”字,亲情、友情、爱情、诗情……在浅酌的诗中灿然呈现,而且传达的情真意切,热情饱满,感人肺腑,并蕴涵余香余味,余音余响,值得反复咀嚼,品味再三。
诗人希望爱情永远热烈激越,“想每日喜悦地收藏/怎经得住点点滴滴释放/怎会不冷却曾经的激越/直到发现,爱情没了温度/又变质/因而,我宁愿我的爱情/能凝固成一块坚实的玄冰/尘封住所有刹那而至的激情”(《我宁愿我的爱情》)。为了保持爱情的温度和质量,诗人宁愿自己的爱情凝固成坚实的玄冰,以便永远封存所有刹那而至的激情,决绝的姿态,义无返顾的追求,传达出诗人内心的激越和对美好真挚爱情的热烈向往和追求,可谓情透纸背,情感浓得似乎可以从笔尖滴下来。
对亲情的讴歌,在浅酌的诗中同样丰满圆润,温暖感人。比如《雨打湿我》:“母亲呀/没有了至亲的人/我怎么活”,“母亲有太多的孩子/太多的孩子总要离散/岁月的风一路驱逐 又一路追赶/没有了母亲/我们失去了/牵挂的方向”。古今中外,歌唱母爱的诗篇,难以数计。有人说,母亲的怀抱是我们温暖的港湾;有人说,母亲的微笑是我们心灵的灯塔……而在浅酌看来,母亲和母爱,则是我们一生的牵挂,魂牵梦绕,难以忘怀。虽然母亲总要对孩子放手,孩子总要离开母亲走向远方,但无论被岁月的风一路追赶走得多远,孩子会始终对母亲充满牵挂和眷恋,因为如果“没有了母亲”,我们就会失去“牵挂的方向”。全诗氤氲着感恩与温情,诗人的拳拳之心,也因之而历久弥香。
当然,作为一个优秀的诗人,浅酌在诗中更多的表达了对诗歌的钟情。“别对我说灵感的日子无多,即便那样/我也不会和诗歌告别,那是我的生命/比我的肉体更可珍爱的宝贝”(《我是这样一个醉鬼》),诗歌之于浅酌,是比肉体更可珍爱的宝贝,甚或是其生命的全部和精神的圣地,正因如此,浅酌愿终其一生来追随艺术女神缪斯的脚步,并为其祭献所有的热情和才华。“关于性灵的文字,我将她/供上我的祭台/那里有仪态万方的过去/每一秒钟,都伴有前辈的谆谆告诫//我学不会更多的法则/只是将‘真’疯狂的崇拜,‘真’/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可总有人/讳莫如深”(《祭台上,性灵的眼睛》)。“真”是浅酌诗歌创作内心遵从的惟一“法则”,因此,对于诗歌写作,诗人崇尚的是写真意、抒真情,她总是用清丽可喜、饱满坚强的文字,抒发源自灵魂深处的真情实感。浅酌毫无虚饰和浮夸,本真而醇厚的诗句,也就具有了格外动人的诗美。
“写作是一种信仰/惟有它亮丽如斯,青春飞扬饱含激情”(《迎风流泪》),把诗歌创作当作信仰,在诗歌中实现自己的生命,这使得浅酌人生目标明确而坚定,从而在艺术前行的路上,始终能够保持青春飞扬、饱含激情。不仅如此,诗人还总是激扬澎湃的呼唤更多的人加入诗歌的队伍,接受诗歌对其灵魂的洗礼,“今天,你跟诗歌对话了吗/据说你有跟你的身体对话的本领/他们强壮而又充满激情,可是/我要听到你对诗歌的宠爱/轻轻地、梦一般的”(《春天里的断章》)。推己及人,爱吾爱以及人之爱,浅酌对诗歌的厚爱由此可见一斑。
诗歌既是浅酌观照世界的特定角度,也是她感受世界的特定方式。“远方永远是海市蜃楼,却如无法拒绝的召唤”(《一条射线》)。为了诗神“无法拒绝的召唤”,即使诗歌的远方“永远是海市蜃楼”,浅酌也将奋然而前行,这种对文学的沉实执著,让人肃然起敬!
作者:任动,周口师范学院文学院副教授,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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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丽君与李洱老师在现代文学馆
(主持人:《中外艺术名家》总编金笛)
丁丽君您好﹕我们在新浪网可以说早就相识了,我们又同在一个城巿,只是未曾见面而己,今天就聊一下您的文学创作好吗?
您好金老师,很高兴接受您的采访。 我是那种拙于口头表达的人,虽然做了几十年的老师,面对不熟悉的人或者不熟悉的场面,我都会紧张得手足无措。可能,也正是这个原因吧,我更喜欢一个人安静地坐下来,安静地喝茶听音乐读书,安静地以书写的方式表达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感悟以及期待。当然,我最自恋也最常用的网名叫浅酌,因而我更喜欢安静地喝点小酒。可惜,我的胃不大好,近来酒很少喝了。但是浅酌的美妙感觉还在。 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文学并开始写作的,我知道你的名字是在文学报上,你的写作范围较广,小说,散文,诗歌都有,是这样吗? 如果说,写日记也算创作的话,那么我是从中学时代开始喜欢上文学写作的。在念高中时,我有幸遇到了很好的老师。比如那时的校长徐菊良先生,是他主动借给我看《牛虻》,那是我第一次读整部的外国经典小说。又比如我那时的班主任蔡华德先生,他总是不厌其烦批阅我的涂鸦。再比如我已故的历史老师金凤先生,他曾经是新华社记者参加过解放战争是个离休干部,也是徐菊良先生的老师,那时,金老师特别喜欢我这个爱思考的女孩,经常把他订阅的杂志拿给我读,他对唐诗宋词的喜爱深深影响了我。还比如我有一位英语老师,她在我高考失利无缘大学深造的情况下,对我说了一句我至今都感恩不尽的话。她说:森林里有大树,但大树不一定都长在森林里。甚至,教过我化学的戴老师——要知道,我当时的化学成绩总是挂红灯的,但他在校园路上遇见我时说过:你作文写得真好……每每回忆这些老师,都会心潮澎湃。高中毕业进入上海市第二幼师学习时,又遇到上海知名作家倪辉祥先生教我们儿童文学,我因为在学校作文竞赛中获得两个一等奖,所以成了校级文学兴趣小组第一组的组长。两年的幼师学习,一直得到倪老师的肯定和鼓励。可惜后来工作之后自己玩性太重,将近20年没好好读书写字,最好的青春最好的华年蹉跎了。直到07年左右才因为个人生活发生巨大变化,一下子又跳进文学圈来如饥似渴地读书和写字,之后,小说散文诗歌等等,几乎是一拥而上泥沙俱下。 文学创作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简而言之,是生命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我这个人好热闹也好安静,热闹的时候,我总觉得自己是一个局外人,就像朱自清说的: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而安静时,不读书写字就显得魂不守舍。除非不停地看电视连续剧。只是成天看连续剧,会害怕自己变傻。读一本好的书,我可以一天不出门,要是写东西兴奋起来,那就是废寝忘食了。现在很少用笔写字,最喜欢的是在电脑上打字,感觉手指头已经训练得勉强能跟上自己的思绪了。十指滴答灵魂飞扬的时候,简直像喝醉了酒,自己都觉得整张脸烫得不得了,走出去,不知道的人老问我,你怎么脸红成这样。这样什么样,自然是肺头一样了。我想这是每一个热爱写字的人都有的体会。这种喝醉酒一般的感觉,我要是一天不体会,还不打紧,要是一周不体会,心里就不舒服惶惶然,要是一个月不体会,那么简直会怀疑自己的那一点灵气是不是废了。更不用说一年了。所以回头想想也搞不懂自己,几乎不读书不写字的那二十年,我怎么可以过得那么坦然不慌张。也许这也是上苍的安排吧,必得在有所积淀之后才喷涌勃发,可惜,幼功严重不足,终究难成大器。 您还记得第一次发表作品的事吗? 您说的发表作品,应该是指纸刊的吧?那当然记得。二十年不读书写字,严格说来也不是,事实上也有过写字的时候,只是很少。真的很少。不过有一次,我看见《新民晚报》上有个议题是说30岁的女人怎么样什么的,我就根据自己的体验写了一点感受投递过去,竟然被刊登了出来。还居然是我曾经的历史老师金凤先生第一个发现,然后他鼓励我继续写下去,争取像当时晚报上一直出现的那个“素素”一样写专栏。这自然是老师高估了我的能力。因为工作关系,报纸还是经常会读的,有时还弄个摘抄什么的。所以爱文学的这根线,也没断。在金凤老师故世之前,还有过一段师生间的通信往来,留下了一大叠信件至今都保存着。如果《新民晚报》上那个豆腐块不算作品的话,那么,发表作品的时间就要推到2007年。散文诗《野火,野火》,发表在《淮南矿工报》上。但那时,我已经是个比较熟练的网络写手了。也是好玩才投递出去的。 您的创作重点在哪一方面呢? 体裁主要是诗歌吧,因为它比较适合我。但是我最喜欢的是小说。内容大多是关于现实的,包括对客观事物的关照以及内心的自省。我写东西一开始就是定位在为我自己服务的,为我自己能更好地走在人生这条路上。我只是由着自己的心在写作,从心出发,感受万事万物,又是从万事万物那里,反观到内心中来。在这个过程中,我也写了很多散文随笔,算是人生一路的痕迹吧。在将来光凭借脑子记不起那么多的时候,打开以前的文档或者书籍,来回味自己走过的点点滴滴,也是快乐的事情。所以我的创作重点一直是以自我为中心的。世界那么大,奇奇怪怪的事情那么多,人间悲欢离合那么多,我自己先要通过各种渠道直接或者间接地有所感受或者联想才能去书写。 聊一下您的创作成果好吗? 去年浦东文学协会更名为浦东作家协会,会员的资料要重新填表上交,也是去年,16年底申报了上海市作家协会会员需要对自己过去的创作做一个梳理,所以,我才知道原来自己还是有些成果了的,但终究遗憾起步太晚,中途又不肯十分用功,总是由着自己的性子走一步是一步,所以也没什么很好的东西出手。陆陆续续被纸质刊物发表的诗歌小说不少,结集出版的目前也就一本诗歌集《你是怎样的宙斯》,大概过些日子有一个和其他本地小说家结集出版的小说集子,里面有我的一些短篇小说。 对当前的诗坛有何建议和想法? 这个问题,我觉得自己没有能力谈。如果实在要说的话,我想,我首先得好好读书好好写诗好好体验这个原味的尘世。先做好自己,建设好自己,不带功利地行走,走到高处,就有可能对眼底的风景一目了然了。但还有更多的风景,所以要走到更高处。而现在,我还在低处。
上海这个城巿您喜欢它吗?
我当然喜欢,这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啊!不过有时也很纠结。上海发展太快了。我不喜欢变化太快的东西,太快了我会惶恐,会找不到当初的情感依托。我很羡慕一些外地朋友,至今还能回老家看看童年时经常玩的地方,哪怕是一棵老槐树。但我看不到了,都被拆迁掉了。我看到的是日日新月月新的新上海。即便有些旧的还在,但它们似乎都跟我没有太大的关系,即使后来做旧的,旧得很逼真,跟我想看到的实实在在的旧的也不在一个频道。属于我的时代在慢慢过去也终将过去。但我依然热爱这个城市,爱我足下的这片土地。它无论变成什么样,我都会喜欢,都会热爱。这份爱不会改变。随着自己老去,我只能更深地去爱它。我希望我的来世还能在这里,还能遇到我生命中的那些贵人。 如果方便的话,聊一下您的个人生活状况,以及您以后的创作前景? 我一直说,我现在生活的状态,也许就是最适合我的。虽然07年离婚后至今还单着,但自己有稳定的工作,有还算健康的身体,有长大并且懂事了的孩子,有一个电话就叫得到的亲人,以及二三闺蜜四五文友七七八八聊天伙伴,知足了。当然,如果遇到的确适合我的那一半,一起相携着走完余生,自是最好。至于创作,坚持着看吧,能走到哪就算哪,没什么目标。要说有,坚持就是我的目标。其实也算不了坚持,因为文学创作本身已经成了我生命中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有它,我才是完整的,没有,我不知道怎么活得更好。所以,我也只能写下去。写下去,我的生命状态才从容不迫。 最后感谢您接受我的访谈,再见。 好的金老师,也谢谢您给予我一个回顾并展望的机会。再见!
丁丽君和台湾诗人项美静在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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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丽君,网名“浅酌”。鲁迅文学院网络作家班学员。上海市作家协会会员。《浦东文学》编辑部副主任。2007年起在多家文学网站和国内省市级报刊杂志发表大量诗歌散文随笔、诗歌评论及小说、游记等。《香樟树,灵魂之舞》获2011年全国散文作家论坛征文大赛一等奖,入选《全国散文作家精品库》。《三只“糖滚蛋”》获《小说选刊》第二届全国小说笔会三等奖。《玉壶》入选2013华文文学《中国短篇小说年鉴》并被评为优秀短篇小说一等奖。出版诗歌集《你是怎样的宙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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