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常兴奋。梅花镇南刘村与南侧的赵县双庙乡冯家庄相邻,两村相距千余米。而在两村之间横隔着一条“古老”的大道。称其“古老”是因为当地的老人们说起来就连他们自己的上一代上一代的老人都说“本来就有”,没有人能追得到“何时修建起来”的根底。叫它“大道”,在老人们的记忆里再没有比它更宽的老黄土之路。它从东段的梅花城墙老西门始笔直的到达西端的栾城区柳林屯乡故意村长达八里,并穿过该村10公里到栾城古县城。一次同是这一条大道在当地周围村也就有了习惯上的不同名字。南北两侧村上的人都称它“横道”;东端的梅花村叫它“栾城道”或“故意道”;西端的故意村又称它为“梅花道”或“八里道”。
这条横亘在我老家土地南部边界上的笔直宽阔的大道于我是那样的亲切、熟悉,保存着我儿时最美好的记忆。
跨过这条路再向南就是外祖父祖居的村庄,两个村子相距仅有三里路。从小就在两村间蜿蜒的田间小路上跑来跑去。而横在两村正中间的大道就像一条有生有款的“鸿沟”是必须要穿越的,而“鸿沟”的底部是又宽又平至到两侧路边才陡然如两道高墙般的耕地,站在下边的小孩子根本看不到高强之外平旷的田野,两侧高墙之上偶有几棵杨树、槐树虽然向道内微微侧着身、弯着腰,但要看到高高的树梢,昂起头了让人颈椎乏累,头脑发晕。即使如此还是不断把头像身后拗过去,因为透过树冠的绿色能看到洁白的云朵在湛蓝的天空间飘逸,令人神往。微风荡漾中更不忘在路边坡下捉金龟子、扑蚂蚱,追逐蝴蝶,不经意间脚还会下蹿出一条蜥蜴,令人一惊,等你稍镇静下来,它早已隐没在远处的杂草中了。还有牵牛花、苦菜花、蒲公英花,碧绿的猪耳朵菜(车前子),直到落日余晖时,仍让人玩得流连忘返。最有趣的是这条大道以北属藁城地界,南面东部属赵县,南面西部则是栾城。就是在今天看来,如果在这样一个三县交界处开辟修筑这样一条大道,也是一个非常“不容易”做到的事情。记得上世纪八十年代后期,“栾城道”要全面升级,把以前在故意村西就远远中断的柏油路面拓宽硬化,并沿着“八里道”一直东延至穿过梅花的藁赵主干道上。周围老百姓自然欢喜。但在故意村的古道路基占地大部分属于北侧的藁城辖马庄和王宫两村。当时开工时为路边高大的钻天杨产权归属,差点发生起械斗。使工程停滞。后来从有争议的路段绕开向南向北各修了一个分支油路。被人们一直热议期盼修通油路的“八里道”被搁置冷落在一边,就连普及的“村村通”工程实施时也再不被人问津。悲哉幸哉?
幸哉快哉,“八里古道”竟以此躲过了被“现代化”的劫难!带着儿时的记忆,我又数次踏上这条熟悉又陌生的热肠古道,寻访它的身世之谜。但在道两侧除了年复一年的耕而复始的播种收割庄稼外,再无任何可用来证明该条道路历史沧桑的凭籍。脑海里唯一浮现的是曾有的繁华:改革开放前的上世纪七十年代,计划经济时代禁止棉花、豆类等经济作物农产品交易,人们在梅花传统集日为了交易和躲避被没收纷纷赶到“三县交界处”进行买卖,集外集交易非常活跃,八里长龙一时成为解决当时供需矛盾非常便利的交易集散地。
面对眼前这无声无语、不能诉说自己身世,如今早已是空旷荒凉,人迹罕至的苍茫古道,不免心头升起丝丝的悲凉。(待续)
责任编辑: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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