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早早就盼着大年初一去拜年,因为拜年可以挣到“糖疙瘩”。
据史料记载,在明崇祯年间(1628至1644年),徐姓迁民至此,首先在此占产立庄,故名徐家庄。后来人们纷纷在此定居,姓氏也逐渐杂了起来,称作徐庄,居民均为汉族。至目前,已发展为三百多户,一千二百多人口,徐姓在本村中已算不上大户。可是人心比较齐,拧成了一大股儿,有什么事儿都聚在一起。不像杨、王等大户,按血缘关系分出远近亲疏。
因在本族家中辈分最小,需要把同姓长辈人家都串过来。早晨,在大人的催促下,吃完早饭早早邀约同辈分的同伴儿,一起去给同姓的长辈儿们拜年。每到一家,就“爷爷、奶奶过年好”“叔叔、婶婶过年好”叫着,接过长辈发给的“糖疙瘩”,就急急忙忙的奔向下一家。那时候感觉拜年就是为了挣“糖疙瘩”,串完后塞满两个口袋,找个地方比一比,看谁挣得多。虽然都是那种硬糖块,用花花绿绿的彩纸包着。有的人家为了省钱,买的还是没有包装纸的裸糖。那也是不可多得的美食,是一个小孩儿令人羡慕的财富!
稍大一些,一起拜年的伙伴多了起来。吃完早饭,在一个大哥的家里聚齐,然后一起出发。有心细的兄弟早早就设计好路线,先去哪家,后去哪家,怎么走少走弯道,谁家因为做买卖不在家,谁家搬到了哪里……每到一家,开始说着祝福的拜年话。主人让进屋里,客套地拿出香烟,摆上瓜子、糖块儿招待。坐在炕沿上,会抽烟的点着香烟,不会抽的抓把瓜子,开始聊着一年的收成、来年的营生等闲嗑儿。糖块儿虽然变得五花八门,对成年人来说也不再有什么吸引力,主人象征性的让一下就不再勉强。
呆上几分钟,便有人提议出发,主人客套:“再呆会吧”“不呆着了,还有好多家没去呢”说着一行人走出屋子,来到大街上。大街上人来人往,都是相互拜年的人,碰上了也互相打招呼:“过年挺好啊!”“挺好,你也挺好啊!”闲聊几句各自追随大部队前行,去往下一家。
碰上爱开玩笑的,一听说来拜年:“拜年就得磕头啊,来磕一个吧!”“磕了给压岁的吗?”“给、给、给,磕了还能不给压岁的?”“那我就磕了啊!”……哄笑中渲染了年节的气氛。
把这些同姓长辈家里串完,大部分各自散去。几个好玩儿的便相聚在一家,玩起扑克牌。为了增添气氛,还带上点彩头儿,吆五喝六的相当热闹。
后来搬离了村庄到镇子上居住,每年的大年初一,早早地带着孩子回到村里聚齐,一起去给长辈们拜年。其实拜年不拜年的无所谓,就是利用这种机会相聚一下,到长辈儿家里走一走。随着时间的推移,长辈们越来越少了,自己也到了坐在家里等着晚辈拜年的人了。拜年,既是晚辈儿向长辈儿表达祝福的一种形式,也是借机增进感情交流的一种方式。社会不管如何发展,大年初一拜年的形式也不能丢掉!